「小鮑思高」歐培拉神父
Fr. Bruno Ferrero, SDB
他是鮑思高神父和盧華神父的思想和心靈
鮑思高神父要揀選其中一位神子,跪在跪凳上,猶如他正在告解時的模樣。他環顧四周,微笑著,叫這位神子,說:「小保祿,來這裡跪下,讓你的前額依傍著我的,我們就不會移動!」
鮑思高神父與神子的相片
每一位與鮑思高神父接觸的──人,都會感受到他的深情大愛,而他們又十分關心他的健康。然而,他的精力看似永不耗盡。他永不停下來日以繼夜,不斷工作。這最終使他強健的體格衰弱下來。他需要一些東西!這就是他身處的年代,所擁有的最高科技,縱使還只是處於實驗階段:相片。
他們的確需要鮑思高神父「活生生」的形象。真正的困難在於要說服鮑思高神父──在堅持一千次後,他們成功了。
終於來到1861年3月21日這個大日子。在這個時代,要拍相片,需要固定不動一段長時間。鮑思高神父要求,在他聽告解的時候,與他的一班修生及學生合照,各人都在他周圍,虔敬地跪下。鮑思高神父要揀選一位神子,跪在跪凳上,猶如他正在告解時的模樣。他環顧四周,微笑著,叫這位神子,說:「小保祿,來這裡跪下,讓你的前額依傍著我的,我們就不會移動!」
這位「小保祿」就是歐培拉。他把頭擱在鮑思高神父的頭上,這個姿勢維持了很長時間。這產生神奇的效果。鮑思高神父有一種直覺,所以要求這幅相片略加修飾後,掛在他辦公室的等候區。這位把頭擱在他頭上、溫文有禮的青少年小保祿‧歐培拉(Paul Albera),就是他的第二位繼承人。
鮑思高神父於1858年秋天,在都靈平原小鎮諾內與他相遇。因為堂區主任司鐸和好友告訴他,一位年僅13歲的堂區教友願意成為神父。鮑思高神父希望與他會面,看到他是一位年輕清秀的小子,性格溫和文靜,眼裡散發出活潑好奇的目光。
在慶裡院的歐培拉
1858年,慶裡院仍滲透著年僅15歲的道明‧沙維豪「聖德的芬芳」。他於前一年去世。接著,當時又有另一位青年彌格.馬高鼐,也取得這份美譽。他性情多變;鮑思高神父的鍾愛,幫助他成為一位天使。歐培拉和馬高鼐結果獲分配在宿舍彼此相鄰的睡床,成為莫逆之交。這份情誼喜悅而忠貞,卻十分短暫,一直維持到馬高鼐14歲去世的時候。
由於歐培拉在宿舍是馬高鼐的鄰床,在馬高鼐後來患病時,他能夠聽到他與鮑思高神父的對話,並使歐培拉深受感動。鮑思高神父問馬高鼐說:「如果上主給你選擇,病情好轉或是到天堂去,你會如何選擇?」馬高鼐答道:「人怎樣會瘋得不揀選天堂?」
鮑思高神父看到他病得很嚴重,向他說:「在你離開我們到天堂之前,我要差遣你做一件事。」馬高鼐答說:「請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完成。」鮑思高神父就說:「當你在天堂裡,看見我們偉大的童貞瑪利亞時,請為我及在這會院裡的人,謙恭虔敬地向她致候。請求她向我們祝福;使我們都在她大能而有力的庇佑下;並幫助我們,不致讓現時會院裡的,或將會在上智安排下送進來的人,喪失靈魂。」
事實證明,馬高鼐確切實行了他的「差事」。
歐培拉心中的這段回憶,以及他時常注視著鮑思高神父的目光,使他縱然害羞含蓄,卻更富有決心,成為慶禮院中一位最好的神子。鮑思高神父的會院,就是歐培拉的家。他其後這樣描述這段蒙受偉大祝福的日子:「鮑思高神父以愛心、吸引力、征服力、轉化力施以教育。他讓我們幾乎都處身在幸福美滿的氛圍之中,所有痛苦、悲哀、憂愁,都全然消失……他內在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我們:就是他看透人心的目光。有時候,他頭上的一個小動作,也比一篇講道更有效力;唇上時常展露那份歷久常新、充滿平靜的笑容;他唇上的動作,彷彿要和別人說話一般;他的話語以獨特的節奏呈現出來;他充滿個性的風度及衣裝,富有自信的步姿:在青年的心中猶如一塊磁鐵,無法被拉開;即使我們能脫掉它,然而這決不是世上的財富能做到的,因為他對我們超群絕倫的影響,是自然而生的,無需學習或以努力取得的,使我們充滿喜樂。」
在首批慈幼會士之中
因此,於1861年10月27日,歐培拉很自然地穿上修衣,獻身侍主,並於翌年,即1862年5月14日,成為首批22位慈幼會士之一。
包迺底神父這樣描述:「在經過長時間的渴望,這些新成立的聖方濟沙雷氏會的成員,完成他們的初學,在這一夜,首次感受到生命的召叫,正式宣發神貧、聽命及貞潔的聖願。描述這難忘慶典的卑微的環境,真令人讚嘆!我們聚在細小的房間裡,連擺放椅子的地方也沒有,度過我們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修辭班、哲學班及神學班的同學聚在一起,少數人擁有聖職……我們中有22人,在鮑思高神父身旁,他跪在擺放十字聖像的桌子旁邊,根據會規宣發聖願……之後,鮑思高神父站起來,講了幾句話,使我們心靈平靜,並給予我們勇氣,面對將來:『有誰曉得上主會運用這個修會,在祂的教會內實現眾多的好事!如果上主一如以往繼續護佑我們,二十五至三十年後,修會將有達一千名成員,分佈在不同國家……』」
歐培拉當時17歲。自此,慈幼會就是他的生命。很多人以為鮑思高的工作已告完成。他們沒有考慮到他宏大的創造遠景。對膽小而認真的歐培拉來說,鮑思高神父清楚地啟示了將於年底時所行的下一步:「小保祿,我們的聖方濟沙雷氏聖堂太小了,無法容納我們,除非我們有些人的腳踏在別人的頭上。因此,我們要興建另一座更美觀、更寬敞、更宏偉的聖堂,並起名做聖母進教之佑大殿。」
鮑思高神父的健康,引起了人們極大的關注,然而這份「慈幼會的革命」,只是剛剛開始。1863年,首批慈幼會會士均十分年輕,從華道角前赴蒙費拉托的米拉貝祿成立會院。這是修會首度擴展,並持續至157年後的今天。在歐培拉於米拉貝祿的五年中,他展現了驚人的才幹。他在高校任教,並完成他的神學課程,更在都靈大學取得文學的學位。他於1868年晉鐸,鮑思高神父叫他返回都靈,因為慶禮院中收容小孩的工作,需要有人接手。這份精細的任務,需要豐富的常識及愛心,歐培拉全備了這些特質。在任職的兩年間,他體會了人們的苦難,並成為這新成立修會的總部議員。
「他將會是我第二位……」
鮑思高神父超凡的直覺,關注著人們的特質。這是他其中一項秘密。他知道在歐培拉內斂謙遜的外表背後,有著一顆堅定的靈魂與如鐵般堅強的信念。因此,他於1871年10月,派遣歐培拉神父在鄰近熱那亞的Marassi鄉郊,開設新的會院。這位年僅26歲的年青司鐸,肩負這項任務,並使人們驚訝。
歐培拉認為需要攜帶數百法郎,以應付最必需的開支,並請求鮑思高神父批准。我們的慈父看他一眼,笑著請他交出金錢。接著鮑思高神父把歐培拉神父及同伴旅費所需的確實金額交回給他,說:「不要憂慮!因為明天所需的,上主自會提供!」歐培拉神父確切了解鮑思高神父的意思。自此,他畢生完全捨棄自己,全心信靠天主上智的安排,一如鮑思高神父。
上主透過眾多的恩人,向這新修會提供援助,援助足以讓他們在後一年,遷往Sampierdarena一個更大更寬裕的地方,得以發展下去,直到今天仍讓人驚奇。這也成為可敬者歐培拉神父所創立另一事業的根基,過了不久便為教會培育不少優良司鐸:「聖母進教之佑為教會成年聖召所作的事業」,即我們所稱的「聖母神子」。
很自然地,困難接踵而來。對那些提出意見的人,鮑思高神父會這樣回答:「歐培拉神父不只能克服這些困難,更將會克服很多困難,他將成為我的第二位……」在這句話未說完之前,他把手放在雙眼前,像遙望遠方一般。他接著說:「是的,歐培拉神父將提供很大的幫助!」在他說話現場,有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後來成為慈幼會士並成為他的第三位繼承人:李納德神父。鮑思高神父猶如一顆神奇的樹,長出強而有力的枝條。慈幼會事業的將來,在他四周發展起來。
「小鮑思高」
現在人們都認識歐培拉神父的價值。1881年10月,他被派往馬賽,擔任法國眾會院的省會長。那裡稱他為「小鮑思高」,因為報章及眾多敬仰慈幼會事業的人都這樣稱呼他。
1892年,他獲任命為慈幼會的總監道(總宗教主任)。1900年,他受盧華神父委派,作為代表探訪美洲的各個慈幼會會院。他使用當時簡陋的交通工具,忍受重大的不便,終於在三年內造訪新世界的各個慈幼會會院。他回來時充滿熱忱地說:「鮑思高神父的名聲把路鋪平,克服所有障礙,贏得人心,招來好友──我們怎能不這樣說呢?鮑思高神父放寬支出和把錢包鬆綁,並取得資源成立會院、工場、學校、慶禮院、教堂、醫院,以及救靈所需的一切。這並非一瞬即逝的熱情,而鮑思高之名在人心中所發揮的吸引力或印象,也不會隨年月而衰落,卻繼續在整個美洲,透過神職人員、總統、政府首長,以及各個階層的所有人民,他們的尊敬及感恩,傳誦下去。」
他時常這樣說:「鮑思高神父如何受人愛戴!聖母進教之佑如何愛我們!」
鮑思高第二位繼任人
歐培拉神父這樣受人尊敬,他於1910年8月16日獲選為總會長,也是自然不過了。他在獲選後,立即跑到鮑思高的墳墓說:「我向他(鮑思高神父)申訴,他把慈幼會船舵,置於這樣卑微的人手中。面對他,我流的淚多於我說的話。我傾吐了我的焦慮、驚恐、極度的軟弱,以及自從我這擺搖不定的肩上,負起這個沉重的十字架後,我以極大的虔敬祈求他幫助我。我站立在瓦沙利切神聖的墳墓前,即使未得到完全的保證,但至少讓我更有信靠之心,接受這個擔子。不消說,我隨即向鮑思高神父和盧華神父許諾,竭盡所能保守我們從他們身上所學得的、我們卑微修會的精神及傳統。」
上主豐厚地降福他的生命,使他畢生辛勤工作、關懷他人、善行不斷。上主撫慰了他,使他看到他的勞苦得到祝福,在他任內即使遇著戰禍,慈幼會士的數目也上升近一千人;會院數目增加了103所;在非洲比屬剛果、亞洲的中國及阿撒姆、巴西的里奧內格羅及拉丁美洲的Chaco巴拉奎成立新傳教區;母佑會會院數目也有所增長,而他也全情支持著各個新生培育院,以及數目成長中的慶禮院。
上主最終賞賜他恩典,使能克勝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艱鉅挑戰,看到修會回復正常,並增加對其屬神生命的關注。
他於1921年10月29日,以他一貫的樸實,安詳地去世。
初時他葬於瓦沙利切鮑思高神父及盧華神父墳墓的旁邊,後來他的遺體才遷往聖母進教之佑大殿。
將他的墓地說成他思想和心靈所在,是十分合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