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殉道者

理想的慈幼會修生

 

Fr. Guido Bosio SDB著

盧山譯 姚惠民校

高惠黎在帝汶的院長羅慈惠神父(Erminio Rossetti)說他是「理想的慈幼會修生:謙虛、服從、十分虔誠和積極,而且有非一般的能力。」

他肯定地說:「在他身旁,即使遇到最危急的情況,你也可毫不猶豫地面對,因為他是十分可靠的。因此,我跟自己說,他是帝汶未來傳教事業的長上。憑著他的熱情和虔誠,這個小島在若干年後,所有人都會成為教友。」

羅慈惠神父繼續說:「高惠黎修生明白傳教士必須要懂得當地的語言,因此初來到時就很積極學習葡文和當地方言;幾個星期後,他已經可以教導孩子們閱讀和書寫了;三個月後,他已學會當地方言,並能夠用方言來教導年齡較大的外教男孩祈禱和基本的信仰真理,為他們的洗禮作準備。他對所照顧的青年滿懷熱忱,從不拋棄他們。雖然在烈日當空的日子裡,人們很容易找到藉口懶散地躲在陰涼處打發時間。這裡的娛樂活動非常豐富。高惠黎修生總希望豐富的遊戲活動,能為孩子帶來健康和快樂。這位年輕的修生,以他的榜樣和吸引力,成功令所有人積極地投入遊戲。而這樣的遊戲在歐洲,是用來驅走寒冷的。他十分謙虛、有能力、有學識,能純熟地用英語和法語來說話和書寫,但他並沒有因此來炫耀自己……相反,他總希望成為會士中最卑微的一個。不知有多少次,他明明可以輕易反駁,但他沒有這樣做!……他讓別人繼續去講,他只是保持微笑,在旁觀察。只在真理被歪曲,愛德被傷害,或權威被冒犯時,他才會提出自己的見解。」

真摯而深厚的虔敬

羅慈惠神父繼續說:「他有著真摯而深厚的虔敬。每天他多次,有時還用很長時間去朝拜聖體。每晚祈禱後,當所有人都去了休息,他以為沒有人注意到時,便會慢慢地赤著腳從房間下來,來到那簡陋的小堂,跪在祭台上的聖體櫃前,直著身,一動也不動,合著雙手,低下頭,用30 分鐘時間朝拜聖體。我在都靈收到幾本《日課經》,便把其中一本送給了他,那時離他成為副執事的日子還很遠。但他馬上想去學習誦唸,儘管他沒有這個本份,但他仍每天非常認真地誦唸。」

其中一位跟他一起在帝汶的會友寫道:「當我看到他祈禱時,我體驗到很大的喜悅。看到他總是專注深沉的默想,我會感到驚訝。不管宗教儀式有多長,我總是看見他跪著。他只會在患瘧疾或發燒的時候,才會坐一會兒。」

為救靈魂而承受的隱藏的痛苦

高惠黎修生寫信給母親時,一直說自己很好,他身處的環境很美,即使天氣炎熱,他也說天氣很好。我們見到,當他剛到帝汶時,他也是這樣告訴母親。兩個月後,即在1927 年6 月27 日,他給母親寫道:「感謝天主,我的身體很好。這裡比上海更美麗,我的健康也更好。」

當他在1929 年7 月去到連州時,他寫道:「我的身體比在帝汶時更好,這裡的天氣也比那裡好得多,這裡四周都是美麗的高山。」

高惠黎修生稱連州為中國的瑞士,他說得對。但關於上海和帝汶的說法,卻是出於他極大的信德,這令他看到天主為他所安排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同時他也希望讓母親感到安心,知道自己在遠方的兒子是健康和幸福的。

但事實上,他的健康相當差,他有腸胃病,而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在帝汶和上海的兩位院長都一致證實了這一點,卻無法為他在起居生活上作出特別的安排。在帝汶時,他患上了嚴重的瘧疾,已無法隱瞞,但他並沒減少對工作和對傳教事業的熱情。

一位年輕的慈幼會修士跟高惠黎修生的外甥一起在澳門做初學的,他寫道:「1928 年,我被派往帝汶島的帝力會院。我很樂意服從,因為在那裡我有一個很好的會友,在我實習初期幫了我很多忙。11 月28 日,我到了帝汶,知道高惠黎修生因嚴重的瘧疾而卧病在牀,我感到很難過。我馬上到他的房間。他一見到我,便熱情地擁抱著我,並說了這些話:『你看,在這個地方,有很多靈魂等待拯救,但工人很少;靠著上主的幫助,我們應不惜任何犧牲去救靈魂。』」

每日工作所帶來的犧牲,為救靈魂而接受痛苦,為他人的益處而自我奉獻,就是這位年輕修生的克己。

他那麼瘦!真可憐!

當他來到韶州時,他喜歡在勵群中學的操場跟青年們來往。當他第一次出現時,有些人驚呼道:

「看看這個可憐的人,他多麼瘦啊!這個營養不良的修生是從哪兒來的?」

一位知道當時情況的會士這樣說:「雷鳴道主教和其他長上的照顧無法令他馬上胖起來。我問過他很多次關於帝汶的情況,包括當地的天氣、會士的生活環境,從那裡回來的會士都很瘦弱……但我從來沒有聽過一句埋怨的話。」

「那些都是謠言。」他說:「我很樂意在那裡生活,其他會士也是這樣。我們彼此都相親相愛!正如你所見的,當我們離開時,大家都哭了。」

這件事是真的,高惠黎修生在日記裡也這樣說。尤其是他,因為他贏得了孩子們的信任和愛戴。

編者按:本文截錄自Guido Bosio 神父編著《為羊捨生的善牧》,該書最初譯名為《在中國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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