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其光主教(一)  ~ 林時晴原著•可仁改編 ~

 

鮑思高家庭通訊 • 第 42 期,1981 年

 

初期生活

 

耿其光主教原籍奧地利,一八八三年六月八日生於南泰盧省 (South Tyrol) 的白寧 (Brien)。該地於一九一八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割入意大利版圖。

 

一八九九年,十六歲,耿其光中學畢業,因受到基督的召喚,並仰慕鮑思高神父的精神,毅然投入慈幼會的行列,進入依維利亞 (Ivrea) 附近的卡伐利亞 (Cavaglia) 備修院。

 

一九零零年,進入科利座初學院,初學師是一位極具聖德的神父白行止 (Eugenio Bianchi),這位初學師對耿修士的影響很大,以後不論何時何刻都令耿修士無限懷念。

 

一九零一年十月五日,初發聖願。

 

一九零三年完成哲學課程,同時被遣至依維利亞實習,由於過往的卓越表現,耿修士被任為德文教授及副院長秘書二職。

 

一九零四年十月一日發終身聖願。

 

一九零五年返回科利座攻讀神學。

 

一九零九年九月十七日,晉升鐸品。旋在貝能高 (Penango) 任教務主任。

 

一九一二年,耿神父被委任為聖般湼諾 (San Benigno) 副院長,管理財務工作。

 

慈幼會的會院差不多全是一樣,經濟雖然不缺,但也難得寬裕,管理財務是頗傷腦筋的職位,話雖如此,好學不倦的耿神父仍偷空進修,一九一二年五月廿五日,終於在都靈修院附近一所大學榮獲神學博士銜。

 

是年冬,即偕同路加士神父 (Giuseppe de Silva Lucas) 及三位非神職修士同渡中華,三位修士即范德理 (Ottavio Fantini)、司徒廉 (Giuseppe Sturm)、委柯拉 (Luigi Viola)。路加士神父因病,於一九二七年返回原籍葡萄牙,一九五一年於里斯本逝世。委柯拉修士在澳門數年後返回意大利,司徒廉於一八二五年在連州逝世。只有范德理修士仍在澳門慈幼中學,雖然白髮皤然,尚身體健康,精神飽滿。

 

師法於賀

 

一九一二年十二月六日,耿神父等一行五眾到達澳門,不久,即到香港協助賀道行神父從事傳教工作,賀神父 這個使人難以忘懷的熱心傳教士,竟把他的傳教絕技傾囊相授,因此,耿神父成為賀神父的衣砵真傳。真的!耿神父步行傳教的本領並不弱於賀神父,或者可以說是青出於藍,最少驚險之處,尤有過之,此是後話。

 

步行傳教真是絕技,要得到這種絕技必需具備一定的條件:鐵腳、馬眼、神仙肚、一對經久耐用的腿,不能患上風濕症,晚上錯過了宿頭,要有一對像馬兒一般的眼睛,不能打盹,肚子要捱得餓,抵得渴。

 

走路人人會,但賀神父的『見人人見』絕對和普通人的走路不同,不問路途遠近,每次都得走不同的道路,這並不是好馬不吃回頭草那末簡單,而是可以使更多人,更多外教人認識傳教事業和傳教士。也足以把天主惠賜的鴻福,廣泛地施與祂的亡羊。

 

耿神父得到這種絕技以後,恆心苦練,漸漸成了習慣,甚至擢升主教以後,仍不例外。

 

無妄之災

 

自從接辦粵北韶州教區以後,賀神父被調北上,石岐教務便由耿神父獨力擔當,香山澳門相隔不遠,因此耿神父經常往來兩地,且兼任母校神師。

 

澳門地方狹小,走路的技術無法施展,但慣於走路的耿神父總得偷些機會,四處漫步。其時,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葡、奧互為敵國。某次,耿神父在隨意散步中,不覺接近燈塔,這座燈塔是遠東最古的一座,由葡萄牙人建於海拔一零六•五公尺的山崗上,燈塔旁邊有一座聖母小堂和大炮台,都是禁區,耿神父竟然誤闖禁地而不自覺,不幸被葡人遞獲,耿神父是敵對的奧國人,因此被指控為間諜,雖然多方解釋、申辯,仍不被葡人接受,幸而耿神父是傳教士,僅被驅逐出境了事。

 

從此,耿神父只得留在中國地界,及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方才冰釋誤會,他才能獲准自由進出澳門與香山之間。

 

七竅玲瓏

 

作為一個外國的傳教士,就需要懂得外國的語言,耿神父要在香山傳教,粵語是必然要懂的,已往這頡屈贅牙的粵語絆住了不少會士,卻絆不住他,他是泰盧人,泰盧人的蠻勁真了不起,這正好是難題的尅星,耿神父可以埋頭苦幹,連續研讀八小時對他完全不算一回事,這種堅強的耐力沒有白費,除了精通粵語外,也能用中國字寫文章,單是這一點,他已超越同儕了,何況他還把一本由耶穌會會士晁得蒞神父 (Zottoli) 所著的『中國文學課程』研讀透徹。以外國人的身份,竟對中文博通今古,成就之大,在外國人中是不易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