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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道行神父(五) ~ 原著：林時晴•改寫：可仁 ~
鮑思高家庭通訊 • 第 31 期，1979 年
自製麵包
由於環境廻異，口腹不同，使這些新會士不勝其苦，在這方面，賀神父卻是最佳的導師，在他仁慈的鼓勵和安慰之下，他們都能一一克服困難。
但是，祖國那些芬芳樸鼻的麵包，卻似有意為難，盡日滯留在他們的味覺神經裡面，剔動饞涎。也不知是誰的提議，他們竟在毫無經驗之下，自製麵包。在熊熊的爐火中，透出濃香，無疑他們是成功可期的；可是，時間到了，才開爐，麵包的模樣兒不對勁，但也得嚐嚐！喲！咬它不下！…… 一場心血算來是白花了！
巧不巧撞進來的賀神父，看見的是老大一堆「餅」，那些會士卻傻楞楞地乾瞪眼，找不出一絲想吃的念頭，不過賀神父還是拿起了其中一個：「勞碌了整天做的餅，卻還不吃！」放進口裡，咬！喲！危危的齒，爭些一古腦兒報消了！
賀神父的古怪表演，卻博不到燦然的笑。這些會士，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了。不過賀神父的表演並非到此為止，他更找來一個鐵鎚，把「餅」敲碎了，放進口裡慢慢地品嚐，而且用法語大呼大叫：「呀！好美妙的發明，新鮮炙熱的棒子餅！真好！」
那些會士又重振雄心，以後仍做這麵包實驗，終有一天，他們如願以償。
三月後，賀神父認為這些會士的訓練已足夠了，徵得雷神父同意，返回南雄，重度他在香山一般的生活，「見人人見」，不怕長途跋涉，遠離居處，四出訪問教友，居家時候不多。
主保慶日
一九一九年，民國八年，己未。
會士正籌備假澳門無原罪工藝學校，於八月中旬舉行退省神功，賀神父有意參加，是時，雷神父也要求賀神父回到韶州 (曲江) 歡渡聖母升天節，然後轉赴澳門。
由於時間充裕，賀神父準備放棄乘船，情願花上十五天的時間，從迂迴曲折的山徑，由南雄經仁化而樂昌才到韶州。這仍是他的「見人人見」主義。山路不好走，他總算在節前達目的地。
這天恰巧是他的主保慶日，會士們早就準備為他簡單的慶祝，這是賀神父事前全不知情的。原先，他並不以為他的主保慶日竟會受人如此重視。
夜半，四野靜寂，習慣早睡的賀神父好夢方酣，一小串爆竹飛進了他的房間，劈拍連聲地把他從夢鄉抓了回來：「好狡猾的玩笑！」他喃喃自語。
天邊才露半絲的白，房外盆罐齊鳴，會士們卻恭恭敬敬的肅請賀神父進入稍經佈置的小聖堂，主持他的主保慶日聖祭，輔祭的是兩位會士，其他的會士則在彌撒中唱聖歌。由於參與彌撒的教友不少，而且恭謹地領了聖體，這樣就足使賀神父眉飛色舞了。
彌撒後，會士們前呼後擁，把賀神父按在椅上，抬到餐房，共進早膳。餐桌上沒有鮮花，權把瓜枝菜葉巧妙地堆在一起，甚具特色。謙恭仁厚的賀神父不在乎他人的恭維，樂人才是己樂，可不是麼！使人快樂也是一項藝術呢！
最後退省
在澳門，賀神父異常熱心地做了退省神功，使他心靈上更充滿熱烈的愛德的光輝，使他與愛德之源的天主更接近。他殷勤地與會士們聚舊問好，充份地把兄弟的愛表現出來。
退省後，他正準備以另一道路返回南雄，但卻為香山縣的教友留住了，使賀神父不得不在香山稍作勾留，在三天之內，他受到熱切的問候和款待，同時，他也藉機清除教友家中一切足以危害信德的物品。
三天之後，重登歸途，途中，不幸身罹重疾，七天之後，竟奪去賀神父的生命。
安然而逝
九月十一日，會士們的送別隊伍，依依不捨地送行到了廣州，從來勞碌奔波的賀神父感到非常疲倦，不過，他並沒有停下來休息，整天為另一批即將來到的會士的籌備工作奔波。次日，正想啟程，可是天意竟要他在這裡與他的會內兄弟訣別。
其實，在此前數日，賀神父一直都感到身體不適，此時終於病倒了。十二日晚上，瘧疾發作得非常劇烈，命在須臾，會士們和一些教區內的法國神父，星夜為他請來端嶺醫院的法藉醫生，為了病情嚴重，只好送到醫院，接受周全的照料。半夜，病情稍戢。次天，更形好轉，會士們也稍可寬心，可是，賀神父卻一直為他的善終準備著。此後，賀神父的病也似在漸漸痊癒中，而忙碌的雷神父不惜放下工作，榻畔相陪。
「我們到中國有多少年了？」
「十三，十三年了。」雷神父回答。
「我們之中，從未有永別的…… 如今卻有一個。…… 也好！我希望到那裡，為我們可愛的中華教區，做更多的事……。」
十八日清晨，賀神父精神甚佳，而且吃了些早點，然後入睡。中午醒來，準備起床，但稍動，即暈厥過去，在醫生趕到之前，付過臨終聖事。經過醫生注射，返魂無術。「賀神父心臟力竭，血脈終止。」會士們環立左右，熱心誦念臨終經文，賀道行神父長依主懷！
廣州教區的司鐸和教友，懷著我們同等的悲蹙，在總堂舉行極哀榮的安所彌撒，最後安葬在巴黎外方傳教會的墓地，永息於斯，祈待來日光榮的復活。
遺愛人間
賀神父雖然逝去，卻把天主賜與人類的瑰寶留了下來，這就是「愛」，至可敬的賀道行神父以愛始，以愛終；終其一生，愛天主在萬有之上，存諸心，宣諸口，孝愛聖母，忠愛鮑聖，友愛會友，慈愛青年，除了本身具有這些熱烈如火的愛德以外，也不斷的勸導他人去做一切愛德的事情，他常說：「除了弊端，我甚麼都不會做，可是聖母進教之佑能補救一切。」
鮑思高神父親召喚了他，以祈禱把他付託於聖母而治癒了他，以愛還愛，他屢次自豪地說：「我幸運的是能以宗徒事業和鮑思高神父合作，以實現他在奇夢中見到的中華事業。」
對會士，他視如手足，關懷、呵護之情，常溢於言表，即在最忙碌之中，亦會寫信給遠方的會友：「很久沒有見面，渴望來信告知近況。」對新到會友，更以兄長的地位，千方百計，務使他們在傳教生活的初期，事事如意。
對教友，他是兼慈兼愛的好牧人，但求聖善之基，在他的羊棧中堅強穩固。
賀道行神父，好牧人！把來自聖神的愛德，發揮得淋漓暢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