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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基慈神父(1906-2002) ~ 吳天福神父 ~
鮑思高家庭通訊 • 第 176 期,2003 年
一九四二年慈幼會接管澳門粵華中學不久,本人有幸能進該校就讀,我認識陳基慈神父就在此時開始。在我的印像中,那時蘇冠明神父任教務主任,胡子義神父教唱歌,陳基慈神父任院長。但陳院長住在澳門慈幼工業中學,常乘自行車過來得勝馬路粵華中學辦公。陳神父一身兼任兩間學校的院長。陳神父為人和藹,滿面笑容,極得兒童的愛戴。
一九四三年,父親擬從澳門上廣州做生意,蘇神父知道了我家的情況,建議我入住維豪備修院繼續學業;一面保全我的聖召,一面減少父親的負擔。當時除我之外,我家還有一兄一弟和兩個妹妹。母親對此十分贊成,因為她像一般的熱心母親常希望有個兒子將來升神父。香港教區的林蔭棠伯多祿神父是她的伯父,澳門教區的何心源神父是她的表哥,將來我若升了神父,是吳家的光榮!
我進讀維豪備修院就這樣決定了。我記得很清楚是陳基慈神父收我進修院的,當時我只帶幾件內衣褲,就開始了我和慈幼會的不解之緣。我父母將我交託給陳院長,而陳院長就將我交託了聖母進教之佑。在我的記憶中,我從未有過思家病,晚上睡覺都是一覺睡到天明。修院的同學對我都很好。
轉眼之間,我已成了七十歲老人。許多同學都和我一樣,升了神父,現在還在香港、澳門和台灣等地為天主工作,例如:何廣凌、鄭海康、劉戩雄、符牧德、鍾桂生、何英俠、吳永照、劉志剛、區華勝等神父。願他們健康常駐,光榮天主,救人靈魂。
陳基慈神父是我的院長,他是義大利傳教士,廣東話說得很流利,也精通葡萄牙文。當時澳督戴思樂和經濟廳長羅保博士都是他的好朋友。
一九四一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影響所及,澳門米糧短缺,價格飛漲。當時陳基慈神父和金以義神父乃向澳督獻計,在望廈地方設立平價米站,商人們賣米,一元十兩。他們則賣三毫半一斤,造福平民。當時一般巿民都有口皆碑。
陳神父是一位很有信德的牧者,他把一切希望交託於聖母。當時慈幼學校有學生、備修生四百多人,那裡來這麼多的糧食維持他們?求恩人!我們常見陳神父騎自行車出外拜訪恩人,但最大的恩人還是聖母進教之佑。我們天天念玫瑰經,最艱苦的時候,我們備修生每人每天半小時朝拜聖體,輪流祈禱。我們的糧食有時只有一碗白飯和雜糧,如番薯、芋頭或蠶豆等,有時一片麵包和魚肝油。總之,學校雖然無錢買米,但我們沒有人要受飢餓之苦,我們還是天天有書讀,教員不缺,繼續升學。
陳神父的口才很好,每天有晚訓,每主日下午有十五分鐘至半小時的道理。通常都是他出來教訓我們,而我們也很喜歡聽他講道。如果不見他,我們都很擔心,他教我們信賴聖體和進教之佑聖母。
我們每天都有自修時間,自修室前面有一張書桌,是管理我們的修士坐的。在自修時間我們必須遵守默靜,但有時我們會偷偷地竊竊私語。有一天,我們的管理員要聽會長神父講道,陳院長就來代替他,我們知道了,那天自修時間特別肅靜,連一張紙掉在地上,我們也可以聽見。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個個都十分尊敬陳院長,在他面前我們都是盡力做得最好。
一九四六年,陳基慈神父被調到北京去創辦新校,我們都依依不捨,祝他萬事勝意。六年以後,我和他又再見面了,因為他被委任為中華會省的省會長,而我也已是慈幼會會士了。
一九五五年,我在香港慈幼中學與某位長上發生衝突,我一向不善聽命。他命令我站在學生宿舍門口,我認為我是修士,怎可以給他亂指一番。我憤然離去,讓他一個人接待學生好了。事後我還到院長跟前告他一狀。為了保全我的聖召,陳基慈會長處事公平,將我調到九龍鄧鏡波學校去,但他也把這位長上調離筲箕灣慈幼中學,表示錯不在我一個人。為了這個緣故,我對陳會長非常感激,他真是一位慈父,他收留了我,也保守了我。
這位慈父,我後來還有機會見過他。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七四年在美國常接到他給我的信。他常指導我要愛天主聖神,聽從聖神的指引。
二零零二年九二十五日,陳基慈神父在香港少懷之家逝世,回返父家。求主仁慈地接納他,賜他永遠的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