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神修

前總會長韋甘諾神父

ACG 334

我們把本會的神修稱作「沙雷氏」神修(Salesian Spirituality) (譯者按:由於中文把salesian一詞譯作「慈幼」, 故亦稱「慈幼神修」, 但其原意是指本會主保聖方濟沙雷氏的神修.)

由這名詞使我們想到聖方濟.沙雷氏, 他是教友神父的大師之一。首先用這個名詞的,是鮑思高神父自己。當他召集第一批青年,勸他們同他一起從事教育牧民的愛德工作時,就稱他們為「沙雷氏會士」(MB5:9),同時要把他所創辦的修會,正式命名為「聖方濟沙雷氏會」。他要自己的神子視聖方濟沙雷氏為「熱心的牧者和愛德的聖師」,正如會憲第九條所說的,而且要他們效法他的「仁愛和心火」(會憲4),尤其是他的和藹、喜樂、交談、相處、友誼、忍耐、恆心,以及作為他生活與行動標誌的「人文主義」。

值我我們注意的,就是遠在修院就讀和司鐸培訓期間,鮑思高神父就對聖方濟沙雷氏發生興趣了。他的晉鐸第四個志向是:「聖方濟沙雷氏的愛德和溫良應在各事上指引我。」他的這種興趣一生從未間斷過,正如從他日後為這位主保所做的事上可以看到的。

全大文件在青年的神修上,也冠以「沙雷氏」(慈幼)一詞,並不旨在把它「當作一種分類,卻在表達一種神恩的來源」(GC23,158)。它透過鮑思高神父而跟聖方濟沙雷氏的神修洪流匯合,在救主愛心的吸引下,全面致力於追隨基督。

所以這個名稱並無競爭成份或自私的意味,好像一個運動隊伍,要跟其他隊伍比賽一般。卻是一種福音性的分類,在教會認可的廣泛神修範圍內,由於它跟大公會議的方針吻合,故顯得格外實際。我們只要想想最近的宗庭訓諭「基督平信徒」,在第四章的結尾,當它討論上主葡萄園裡的各種不同的工人時,便引述了聖方濟沙雷氏有關神修的一段很有意義的話。(CL56)

我認為強調「沙雷氏」號稱的這個廣泛而教會性的特點,對我們十分重要,好在我們的神修中給予聖方濟沙雷氏一舍更適當和更有影響的地位。事實上,他是牧民愛德的聖師,而這愛德正是我們使徒精神的「核心和總綱」。(憲10)

在一九二一年的一封公函中,第二任總會長保祿.歐培拉神父,勸會士們要好好地慶祝聖方濟沙雷氏逝世三百週年紀念(1922年12月28日),他這樣寫道:「我們既從這位聖人取得名稱和精神,自然要比別人更妥善地去慶祝。」他認為選擇沙雷氏作為我們的名稱乃上主所安排的(「跟上主的計劃明智而巧妙地吻合」)。他繼續寫道:「它使鮑思高神父的使命,在今天來看,像是一種反映,或更好說,像是聖方濟沙雷氏於三百年前所展開的那些活動的持續。為此,本會主保的逝世三百週年,應首先鼓勵我們深入而仔細地研究他的生平和那些跟我們事業有關的著作,這些事業由於名稱相同的關係,也就成了沙雷氏的事業。因此,必須用各種方法在民間去宣揚他的精神和教訓,而這些精神和教訓,鮑思高神父早已完全吸收,並已巧合地把它們灌輸在自己的教育方法中。」(亞培拉總會長公函, 552-553頁)

聖方濟沙雷氏,像其他大師一般(如聖女大德蘭、聖十字若望、聖依納爵.羅耀拉等),乃神修革新運動的創始人之一。

他使各階層的人在世俗上都能度福音生活,並將內修生活與外表的工作協調。他強調了日常生活的重要性,大力抨擊苛嚴的楊森主義,並敦囑所有的人都要培養一個具體的神修。他稱這種神修的革新為「虔誠」,這個名詞對今天許多人來說,並不十分悅耳,以為只是表示舉行某些神業而不著重生活的深度。反之,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新的神修,即是一種「促使我們勤謹、多次,以及迅速行動」的愛德等級;可說是一種「精神的敏捷與靈活」。他這樣寫道:「為變成虔誠,除了要有愛德外,還要在行善時,十分靈活爽快。」它使愛德變為迅速、積極、和勤謹的。」(《入德之門》第一卷第一章)此外,他又說「虔誠生活是甘飴、容易、和令人喜悅的。(同上、第二章)虔誠適合所有的聖召和職業,「不破壞什麼,卻成全一切。」「欲從兵士的軍營、工人的廠房、帝王的宮殿、以及夫妻的閨房中,驅除虔誠生活,不但是項錯誤,而且是一種異端。」(同上、第三章)

他的名稱《入德之門》,向眾人傳遞了神修的真正訊息,並恢復了平信徒和人類工作的地位。無怪乎這書特別暢銷,竟重版了一千三百餘次!像這樣的一個寶庫,即使今天的人看來,也不覺得它已過時。有一位他的傳記作者最近寫道:「若要找一本革命性的著作,這本書就是了。把『虔誠』滲入整個的人生,使我們所要、所想、所做、所愛、以及所希望和所獲得的一切,都在天主內完成。」(G. Papasogli, 366頁)

鮑思高神父既選擇了聖方濟沙雷氏為主保,並以他的口號「與我靈!」作為自己神修的總綱,便表示他對這種觀點完全贊同,並以創新方式把它應用在青年的預防教育法、以及慈幼大家庭的各單位上去。

然而沙雷氏的富於傳教熱忱的心,除了覺得需要向眾人推行一項新的神修外,還認為需要對天主的愛作出理論方面的解釋,至少為一些比較積極的教友。為此,不管自己的牧民工作如何繁忙,他都決定寫一本「論愛主之德」的書,這是一本反映他使徒體驗,並鼓勵從事福傳工作的著作,是一部傳記,幾乎可說是他的自傳,在神修生活上不斷地努力前進,但並非以隱修士的方式,卻是依使徒的路線。今天我們可把它喻為一部有份量的著作,一本誰想在世俗中度信徒生活者的手冊。神修必須滲透我們的日常生活,包括一切預料不到的遭遇,如痛苦與歡樂,友情與別離,困難與安慰等等。在這種觀點下,就能更深入了解「行動超拔」的神修價值,鼓勵每個教友在自己工作崗位上成為基督真正的門徒:把信仰與生活混合為一。

以下他的這個觀感是頗出名的:「人是宇宙的圓滿;精神是人的圓滿;愛情是精神的圓滿;愛德是愛情的圓滿。」(《論愛主之德》第二卷)

這是一種使徒的神修,鮑思高神父就是因此而被它吸引。也正是為這緣故,他在晚年時,為了使人更清楚地認識聖方濟沙雷氏,特地委任了初學師朱理奧.巴培理思神父,撰寫一本適合青年、且把教友生活具體化的,聖方濟沙雷氏傳。

另一方面,總會長李納德神父則請謝里雅神父深入研究聖方濟沙雷氏的著作和教訓,並設法使會士們對他有進一步的認識。

教宗若望保祿二世說鮑思高神父是「心靈的奇才」;而在聖方濟沙雷氏身上,他的心不但找到了一個對其愛德所薰陶的人性優點的最佳解釋者,而且也找到了一個敏銳的默觀思想定,能辨認它的脈搏,甚至到達在使徒工作中把自己奉獻的最高超拔境界。

在教會內,許多人都被聖方濟沙雷氏的這種神修所吸引。例如教宗若望廿三世,就稱他為「我的聖方濟沙雷氏」。遠在一九零三年一月廿九日,他在自己的靈修日記中論及他說:「這是一個多美妙的人、司鐸、和主教的形象!假如我能像他那樣的話,即使有人選我做教宗,也不會使我煩惱。」

因此,當我們說到「沙雷氏」神修時,我們覺得自己是跟鮑思高神父一起走著一條康莊的神修大道,在這條大道上,聖方濟沙雷氏以一種機動和具體的方式,刻上了使徒愛德的特殊愛情的最高標記。

因此,這個稱號是為在青年中激發對天主的興趣,對生命的慶賀、對歷史的承諾、對受造物的責任、以及對教會任務的慷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