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永民神父•中國傳教士 ~ 粵華中學 ~
鮑思高家庭通訊 • 第 124 期,1994 年
慈幼會修院的一部份騰出來,改建為「少懷之家」,讓年邁的長者及抱恙的兄弟有一個適合退休和療養的地方。他們為榮主教靈,在主的葡萄園裡奉獻了一輩子,現在年邁力衰,得到愛心的關照,這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少懷之家」住落的七位年長會士,平均年齡超過八十。(還有四位超過八十歲,一位超過九十歲的長者,健康比較好一點,仍然留守在不同的會院裡,繼續貢獻他們寶貴的餘暉,做著牧靈的工作)。
一九九四年三月間,「少懷之家」四位長者差不多同時進醫院留醫,其中只有那位年近九十的長者林時晴神父康復,返回「少懷之家」。其他三位,即武幼安神父 (Fr. Peter Pomati)、王湧神父、田永民神父 (Fr. John Timmermans) 都相繼息勞歸主,安享他們的天年去了。
一九九三年七月十一日,田永民神父加入「少懷之家」的團體,同年十二月廿七日,進入聖保祿醫院,一九九四年三月十四日,跟胃癌、心臟血管栓塞及肺炎頑抗宣告失敗後,領全聖事,平安地與世長辭,魂歸天國。享年七十七歲又六個月。
田神父遺體奉移在香港殯儀館。十五日晚上,會士們、各男女修會的成員、舊同學及友好等,共同參加守靈祈禱。一位田神父的舊學生 ─ 慈幼會會士梁定國神父致哀悼辭,追憶田神父對他及各同學愛心的照顧。翌日,胡振中樞機主教為田神父主持安息彌撒及殯葬儀式。有順道來香港參加亞洲主教會議的印度 Krishnagar 的慈幼會主教 Msgr. Lucas Sirkar 及慈幼會亞洲地區顧問、總會長特派視察員潘傑誠神父 (Fr. Thomas Panakezham) 襄禮。共祭的神父有四十多位。參與聖祭的修士修女、教友及粵華中學的學生代表 (田神父曾在粵華中學服務了二十年) 把聖堂充滿得水洩不通。聖祭中,會長陳興翼神父致追悼辭,憶述田神父一生為主、為教會、為人靈所做的一切工作。四十七年之久,田神父為中國的教會服務,今天得到這生榮死哀的敬禮,實在是意料中的事。
胡樞機主教也主持辭靈禮及下土儀式。在靈柩上,安於了一枚騎士勳章,這是一九八三年,比利時國皇頒賜,來表揚他在傳教區為青年服務的神聖工作。當天,香港比利時的副領事也親自來參加各項儀式,向他作最後的敬禮。
澳門的林家駿主教也送來傳真弔文一通:「得悉鮑思高慈幼會痛失田永民神父,深表哀悼」。
一九一六年九月廿三日,田神父生於比利時 Overpelt 。父親 Anthony Timmermans,母親 Henrietta Voets,他們組織了一個良好的公教家庭。聽聞他們的兒子田永民要加入鮑思高慈幼會,都雀躍萬分,全家頌揚天主,感謝天主所賜殊恩。他十二歲領了堅振,不久,就進了 Hechtel 的慈幼會學校讀書。一九三七年八月廿四日,進入 Grooteygaarden 的慈幼會初學院。十一月十一日,穿會衣。一九三八年九月二日,在初學院發初願。三年後,在 Liece 復願。一九四四年,矢發永願。他在 Louvain 及 Grand Halleux 攻讀哲學。一九四零至四三年在 Remouchamps 完成了他慈幼會生活的實習期。後來在 Oudheverlee 修完了神學課程。一九四七年二月二日,他喜獲晉升鐸品。因為他想到傳教區服務,所以長上派他去參加傳教學課程,好能準備負起未來傳教使命。
一九四八年一月初,他告別比利時及鄉親、家人,乘搭 Sabena 班機來中國傳教。飛機到達昆明,加了油,再起飛往上海時,發生了意外,機師當場喪生,有些搭客受傷,田神父和二位意大利籍的神職修士亦都受了輕傷 ─ 他們進入傳教區之際,接受了一個火的洗禮!他們抵達上海時,傷勢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他們也去參加為已故機師所舉行的安息彌撒,唱彌撒的詩歌班是由我們上海的神學生及備修生擔當。
田神父來到傳教區的第一個任務是在上海閘北堂區服務,不到一年,又奉命到昆明當教務主任。直至大陸變色,慈幼會會士被逐出境或下獄為止。一九五一年,他奉命到澳門慈幼印書館當財務長。以後三十多年,在聖類斯中學,鄧鏡波學校,鄧鏡波書院及粵華中學擔任教師及行政之職。他特別喜愛當教師及青年中心的工作,好能常與青年接觸。尤其喜歡在聖類斯及粵華二中學附屬的青年中心工作。同時他在學校裡,也擔任了財務、訓導及副院長之職。他很喜歡在香港工作,所以當他接獲命令,要到澳門粵華工作時,實在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 犧牲。不過,新環境很快又使他滿足快樂了,因為在粵華也好像其他慈幼會學校,都充滿著青年。從一九七九年至一九九三年,他在粵華任副院長之職。
在本會省中,粵華中學具有自己的特色:五間校舍,三個運動場,分別獨立建築在面積相當廣闊的斜坡上,彼此間有難以勝數的石階連繫著。田神父因有一膝蓋受過傷,每天要在這些石階上落,實在是一件很艱苦的差事,但他為了自己的學生,而站在他們中間。每天要在這些石階,上落多次,這正如保祿所說,愛可克服一切。他將近七十五歲的生日時,開始覺得催人的歲月強逼他逐漸要把心愛的工作向下一輩交代。那時,他腦海中忽然浮來一個思潮:回祖國探親和自己以前的會省兄弟,同時可以讓自己休息休息,恢復精力。他回國後,曾寫信給省會長說,比利時的長上和會士待他很熱誠周到,無微不至,但健康卻沒有轉好,所以他和當地的省會長都認為在祖國多住些時日,是較為明智的做法。他接著說,若是健康不轉好,他願意長留在歐洲。最後他聲明:若真是這樣,他會深感遺憾不能再回中國服務。
剛剛過了八天,一九九一年九月十八日,他又寫了一封信給省會長說:「我的健康有了大的進步,我覺得可以返回澳門了」。就這樣,十月五日,他由弟陪伴著,回到香港,旋即返回澳門粵華中學,重新投入他的工作。可惜只不過工作了十二個月之後,他又寫信給省會長說,雖然自己仍然喜歡工作,但也得承認,已經再無能為力去教慕道班、負責青年中心及聖母軍神師的工作了。一九九三年七月十一日,他奉命去「少懷之家」參加為年長會士而設的週年退省神功。退省後,就停留下來,成為「少懷之家」的成員。這時,他的健康已經很差了。先在醫院住了一些日子,然後回到團體中。十二月廿七日,再次進醫院,直至下年三月十四日,安息主懷。
一九九四年三月十九日,在田神父的故居 Overpelt 本堂,為他舉行了一台大禮共祭彌撒,由布魯塞爾的省會長主祭,有很多慈幼會會士及很多的教友參加。我們省會長所寫的弔唁信,在彌撒中宣讀了出來。他們十分重視這友愛通功的表示,而獲得了很大的神益和快慰。 田神父從他的修道生活開始,就常得到長上的重視,和會士們的敬愛。在他的培育期間,我們找到有關他的評語,都是正面的。他認為是「非常活躍、熱心、慷慨的青年。但不太愛好冗長的研究工作」。省會長在致信給羅馬總部的信件裡,關於田神父的個性,這樣寫著:「田神父特別愛護青少年,喜歡做青年中心的工作。他培育了不少的青年領袖,有些成了慈幼會會士,有些在社會上成了有地位的人物」。他以前的一位長上用三個形容詞勾劃出他的人品:「慈祥、謙遜、微笑是他的天性;他是一位教育家,慈善家。」
我們引用粵華中學的一個中六學生為追悼田永民神父所寫的文章作結束:「神父雖然健康逐漸衰退,但仍然繼續做他日常的工作。我們現在仍然很清楚記得:一次,醫生們都極力勸他回祖國去休養,直至恢復健康之後,才回來,但他拒絕了。他繼續自己的日常工作。每天扶著手杖,很吃力、喘氣地,在校園的數之不盡的石階上,蹬上蹬落,或者在三個運動場上踱來踱去。上課的日子,天天如此,總不間斷。若有人勸他,他總是說,恐怕自己的本分做得不夠妥善。他關心青年身靈的安全,遠遠超過自己的健康。緣因是因為他有一顆如聖鮑思高神父愛青年的心。四十六年前,這鼓熱愛青年的神火催使田神父離開自己的祖國比利時及其祖家、親人,來到一個氣候完全不同的地方,為傳揚天國的喜訊;現在這個神火也盛燃在我們的心靈上」。
現在田神父已經歸回父家,領受他永遠的賞報了。是的,他的一生是用愛天主、愛青年的神聖工作編織成的。他生活工作,恆心持續,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全是為了「愈顯主榮」。他熱愛聖母,是會祖鮑思高神父亦步亦趨的肖子,為此我們敬請你們為田神父靈魂永遠的安息祈禱,也為聖保祿醫院的全體工作人員祈禱,他們在田神父生命最後的幾個月內,給了他最周詳的照顧和看護。願天主酬謝他、她們。
在主內的 粵華中學全慈幼會會士敬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