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思高神父宣佈話題後,說:
這個夢僅和學生有關連。很多我所看見的,均是難以描述的。我好似正好開始步出我在碧基的房子,走在通往新堡鎮附近的一個村子--加彼里耳(Capriglio) 的路上。我想去看看一塊屬於我們家庭的田園,它在一家農舍後面的一個小山谷裡,叫做「瓦加朋」(Valcappone )。當我還是一個小孩的時候,常常在那裡工作。這塊田地是非常多沙的,而且它的生產量幾乎等於它的稅額。我快走近時,遇見了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中等身材,黃褐色皮膚,有長而整齊的鬍鬚。他穿了一件長到膝蓋的衣照,腰部束緊,並戴了一頂扁圓帽。他好像是在等某一個人。他如老朋友般,懇切地向我致候,然後問我說:「你要去那裡?」
「到附近我家的田園去,」我回答,「還有是什麼致使你在這兒?」
「別管閒事,」他說,「你沒有必要知道。」
「好吧!那至少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你好像認識我,而我對你却是完全陌生的。」
「你也沒有必要知道那個。只要跟我來就好。」
我隨著他走了幾步後,看見一個大的無花果樹園。「你看那些無花果樹!」那人說,「它們不是味道與氣味很甜美嗎?你去摘點吧!』
眼前的景物使我吃了一驚,我回答說:「眞是奇怪!以前這裡從未有無花果樹!」
「現在有了!」他回答道。
「可是這不是長無花果的季節!它們不可能成熟的。 」
「然而有些已成熟了!如果你想摘它們就快一點,因爲天漸漸黑了。」我沒有動,所以我的朋友强調說:「快點,不要浪費時間,因爲天快黑了。 」
「你為什麼催我?再說,我一點也不想要。我只喜歡看著它們,將它們分送給人,而以我個人的立場來說,我並不是很喜愛它們。 」
「如果是那樣,我們繼續走吧。可是你要記得聖瑪寶福音中對於威嚇耶路撤冷的事件:你們應該由無花果取個比喻:幾時它的枝條已經發嫩,葉子出生了,你們就知道夏天近了。(瑪 24:32)現在快近了,無花果已開始成熟了。」
我們停了一下又繼續走,來到了一座葡萄園。「可能你喜愛葡萄,」那人說,「拿一些吧!」
「不是現在!同時,我會從我自己的葡萄園中去摘取它們。」
「但是現在你就有葡萄啊!」
「不是現在!」
「你沒見到它們是那麼⋯⋯
「我很難相信。現在並不是生長的季節!」
「快一點,因爲天快黑了。你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著急什麼?只要我在天黑前回家就可摘取一些。」
「我說快一點,夜晚要來臨了!」
「又怎麽樣呢?早晨也會隨著而來啊!」
「你錯了。將不會有早晨出現!」
「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的意思是夜晚來臨了。」
「是什麼樣的夜晚?你是否想試著說,我必須停止工作進入永生?」
「我再說一次:夜晚來臨了!你沒有多少時間離開了。」
「那你至少告訴我,是不是很快?」
「不要太多管閒事。不要試圖知道更多,對你是有益的。 」
「那就是爲什麼,我母親常說我是好管閒事的人。』我心想。然後大聲的對他說:「好吧,不過我還是不要任何葡萄!」
於是,我們繼續沿著路走,很快的來到了我的田園。我的哥哥若瑟正在那裡裝貨於馬車上。他很高興地歡迎我們,可是看見那陌生人沒有理會他,便問我那陌生人是不是我們學校的教員。
「不是,」我回答,「我以前從未見過他。」
我的哥哥於是轉向他。「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他沒有回答。我哥哥驚訝的再問我:「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不願意說!」
我們兩個再一次的懇求這陌生人表明一下他自己,可是他不斷的重覆說:「不要試圖知道更多,對你是有益的。」
我哥哥放棄了,留下我和那陌生人單獨在一起。然後,那陌生人轉向我,說:「你想看看一些不尋常的事嗎? 」
「當然!」我回答。
「你想看看你的學生現在以及將來的情況嗎?你想數數看有多少人嗎?」
「非常想!」
「那麼來這裡。」」,
不知道他從那裡拖出了一個奇怪稀異的玩意兒,其中安置了一個大輪,把亡放在地上。
「這是什麼輪?」我問。
「永生之輪。」他回答,然後抓住把手,使它旋轉。
「現在你試試看。」他說。
我照樣做了。
「看看裡面。」
我看了,見到一個大透鏡套在輪內。這透鏡直徑大約五呎,在它的邊緣上記有:這是觀看天上及地上謙遜的事的眼睛。
我立刻從透鏡看過去。多麼怪異!青年中心的所有學生都站在我的眼前。「這怎麼可能?」我對自己說。「我未曾看過有任何人在這裡,而現在却充滿了學生。他們不是在杜林嗎?」我仔細地觀察這整個奇異的東西;只有經過透鏡才可以見到人。我驚愕地注視著那陌生人。幾分鐘後,他命令我再將把手旋轉一次。發生了一些令人吃驚的事:學生們被分成兩群:好的和壞的;前者高興的徵笑著,後者--謝謝上主,不是很多人--則是難過的表情。我都認識他們。好的同學想像不到壞同學是這麼難看。有些人的舌頭被刺穿了許多洞,另有些人有著難看的斜眼,還有些人頭上有著醜陋的傷痕,或蠕蟲噬著他們的心。我長久地注視著,更為他們感到悲傷。「這些是我的學生嗎?」我問,「這些奇的疾病表示著什麼?」
「我會告訴你的,」陌生人答道,「刺穿的舌頭象徵言語粗鄙;斜眼說明不重視上主的恩寵,而將現世的事物置於天國之上。頭上有傷痕的表示他們忽視你的訓誡,而隨著自已的意思行事;蠕蟲象徵著罪惡强烈的咬噬他們的心。也有些學生不願意聽你的話,因爲他們怕必須付諧實行。 」
在他點頭應允之下,我再旋轉這輪,並將眼睛湊近透鏡。這時四個學生被索鏈捆綁著出現在眼前。我仔細地看著他們,並認出了他們。我問陌生人那是什麼意思。「那應該不難理解,」他回答,「這些是指不注意你的訓誡的學生們。假若他們不改善他們的行爲,他們將會進入牢獄,而且因爲他們的惡行,會在那裡結束他們可憐的生命。 」
「我來把他們的名字認下來以免忘記了。 」我說。可是陌生人反對說:「沒有必要!他們的名字在這本書裡。 」
於是我注意到他帶了一本筆記簿。我相信他的話,然後再將大輪旋轉一次看著。這一次我看到了另外七個學生,因為違抗和猜疑,他們的嘴唇被鎖以掛鎖。其中三個學生也用他們的手將耳朵掩住。我又想將他們的名字寫下,而陌生人也再一次的堅持禁止。
看到那些學生處於困境之中,實在令我非常驚愕痛苦,我便問陌生人爲什麼他們的嘴唇被鎖以掛鎖。
「你自己不能明白嗎?」陌生人答說:「這些學生拒絕說。」
「說什麼?」
「就只有這樣!他們不願意說。」
後來我明白他是指告解。這些學生,即使是當他們的聽告司鐸詢問他們時,他們都不回答,或回答一些推託之詞及相反事實的事。當回答應該是「是」的時候,他們說「不是」。於是我的朋友繼續說:「你是否看到了那三個學生用手來壓他們的耳朶?他們是否是難過的表情?是這樣的,他們不僅不願說出他們的罪過,甚至拒絕聽從聽告司鐸的訓誠、警告及命令。他們聽了你的話,却不留心這些話。他們可以不掩住耳朶,但是他們不願意。其他四個學生則是聽了你的勸誡和警告,而不付諸於實行。 」
「他們要如何才能解脫那掛鎖?」我詢問道。
「讓虛偽的自尊心從他們的心中除去。」他答道。
「我會對這些學生說的,」我接著說,「可是爲那些任性地將耳朵掩住的學生有一點希望了。」於是那陌生人勸說,不論何時我以訓誠的方式說幾句話,那些話的一牛應該可以做一個很好的告解。
我許諾我會如此做。我的意思並不是說我會嚴密周詳的實行那個命令,因爲我會使我自己厭倦,但是我會盡我的力量銘記,儘可能常常或每一次辦個妥善的告解是非常重要和必須的。事實上,很多人經由其他方式辦一不妥當的告解而永遠地失落,因爲即使是不道德的人也時常去辦告解。無論如何,有很多人辦不妥當的告解。
此時,在陌生人的命令下,我又轉動那輪子,我驚駭的見到三個學生被三隻壯大的、以角為武器的猴子從後面緊抓著。每一怪獸用牠們的前脚抓緊受害人的喉嚨,由於抓得太緊,以致於學生們的臉漸漸漲紅,而且他們充滿血絲的眼睛幾乎從眼孔內爆出來。此外,極獸的後腿及長尾巴將學生的高股及腿綁住,致使他們幾乎完全不能動。通些學生剛剛完成避靜,但靈魂上仍有大罪,尤其他們常犯相反第六條誡命的大罪。惡魔扼往他們的脖子,阻止他們去告自己的罪,使他們因自己的罪羞愧到極點,而看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於是不真實地羞愧壓倒他們,將他們領至永死。惡魔將他們的喉嚨抓得太緊,所以他們的眼腊好似要從眼眶中爆出,他們不能再看到他們悲慘的狀況而找到一條避開的道路。愚蠢的畏懼及厭惡使他們遠離聖事。惡魔抓緊他們的高股及腿,是使他們不可能往好的方向走。因為他們的壞習價已根深帶固,使他們以爲自己已經無藥可救。
親愛的同學們,我确信當我看到這景象時,我流淚了。我想救那些不幸的少年,但是我立即被拉離那透鏡,不再看到他們了。我也想將他們的名字記下,然而我的朋友叫我不要那樣做。「這是沒有必要的,」他繼續說:「因爲他們的名字全都寫在這筆記簿內。」
除了這些話,如此景象使我很悲傷,我含淚地轉向我的同伴,啜泣的說:「這怎麼可能?我是那麼極力的注意他們在辦告解時及不辦告解時的情形,而這些學生如何可能是不純潔的?」
「工作、犧牲,熱切。」他很不客氣的喃喃自語說。
「我並不十分瞭解這意思,」我說:「再說清楚一點。」
他又喃喃自語說:「工作、犧性、熱切。」
「那沒有用,」我說:「如果你不斷的自言自譜,我就不能瞭解你在說什麽了。」
「你在取笑我嗎?」他問。
「一點也沒有!我只是不能了解你的話。」
「聽著,你知道你們的艾法。只要注意著;工作--一個逗號;犧牲--一個逗號;熱切--一個句點。你現在了解了嗎?」
「我知道那句話了,」我回答:「可是這預示著什麽?」
「好吧,我就說清楚一點:經常努力地工作,不斷謹慎的制慾,熱切的和持續的祈禱。無論怎麼說,你的犧牲不管有多大,爲這些學生來說是沒有用處的。你無法勸動他們,因爲他們不願放棄屈從撒殫的奴役。」
其時,我繼續從透鏡注視過去,煩躁的想著:「這怎麼可能?那些學生眞的註定如此,,即使在一個避靜之後?我的犧性、努力、勸誡、建議及警告都沒有用了嗎?他們的應許也都是騙人的嗎?這是多麽大的損失啊!」
這些想法使我非常的灰心。我的朋友注意到了。「你是多麼的傲慢自大!」他責備我說:「難道只因為你爲學生們工作,學生們就會馬上改變嗎?難道你想他們對你的照料有所回報,就表示你愛他們嗎?難道你想你愛、工作、及受苦比我們的救主耶穌還多嗎?你期望你的話比池的更有效嗎?你想你宣講的比他好嗎?難道你想你給學生們的愛及爲他們憂愁的心日超過救主對他的門徒的愛及憂愁嗎?你沒有覺察到他們經常和主耶穌住在一起,從他的仁慈及恩寵中得到無限的恩惠,聽從祂的勸誠及教訓,並做他預言的見證人嗎?主耶穌是不是都有效地驅策門徒渡神聖的生活呢?他不是爲猶達斯做了祂所能做的,但猶達斯却背叛了他,而毫無悔悟的死去了嗎?你比門徒好嗎?他們不是謹慎的挑選了七位執事嗎?但是其中的一位却走入了歧途。假若在五百多個學生之中,有幾們學生對你的照料不加以回報,你會驚訝和不安嗎?你能自大的期盼你的學生沒有一個會變壞或迷失嗎?你能多麼的傲慢?」
這些話使我緘默不語,但是對於那些事實我仍然覺得非常沮喪。
「高興起來吧!」我的朋友接著說:「你再旋轉那輸子,看看天主是如何的寬大!看看祂是如何想將許多靈魂交給你!注意那些所有的學生。」
我再一次從透鏡凝覛過去,看到一群數不清的學生。
「我看到他們了,」我說:「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們任何一個人。」
「是這樣的,」他回答:「上主要給你這些所有的學生,以彌補那十四個不與你合作的學生。他們中迷失一個,他就給你一百個!」
「可憐我吧!」我大喊著:「青年中心已滿了,我將把他們安置在那裡呢?」
「不要著急。那沒有什麼問題。一會兒,送這些學生來的他,會爲他們安置地方。」
「我並不是很著急那件事,」我說:「我最急的是給他們吃的!」
「也不必為那個擔心l上主自會準備。」
「假如那樣,我就十分高興快樂了!」我深深的減輕憂慮回答著。
我極爲喜悅地、不停的看著那些學生,觀察許多學生的面貌,如此假若再遇到他們,才能夠認出他們。
至此,鮑思高神父結束了一八六一年五月二日晚上的談話。
飽思高神父在第二夜,以簡潔活潑的方式敘述了他的故事。由那透鏡他也看到了每一個學生的聖召。不論如何,他沒有揭露任何人的名字。(VI 901,英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