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譭謗

我好像是在我出生的地方--新堡。在我面前有一片廣袤的田野綿亙在一個漂亮的平原上。這田地不是我們的,我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許多人拿著鋤頭、耙子、鏟和其他的工具正在工作著;有些人則在耕地、播種、耙地和做其他的雜務。散佈各方的工頭監督著工作;我好像是他們中的一個。在別處的一群農夫正在唱歌。我驚愕地注視著,無法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爲什麽這些人那麽努力地工作?我不斷地自問。然後我回答自己的問題:爲供應麵包給我的學生。看到這些好農夫工作那麼努力,而且以堅持不懈和勤勉的心情繼續做他們的工作,實在是令人愉快。但是,無論如何總有少數的人在遊樂。

當我體會到這景象時,注意一些我們的神父和修士,有些靠近我,而另一些離得較遠。我一定是在做夢,我還樣告訴自己。我的神父、修士們在杜林,並不在新堡。我身上穿著冬衣,昨天溫度幾乎近於零度,但是爲什麼這些人都在播種麥子。我搓著雙手走開,並對自己說,我不是在做夢;還確實是一塊田地;在那裡的修士是某某某;其他的我也認識。假如我正在做夢,我如何能看到全部的情景。

正在此時,我看到離我最近的一個友善的老人,他慈善的面容,很能使人信賴他。他正看著我,其他人則專心於自己的工作。我走向他。「告訴我,我的好先生,」我說,「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麽地方?這些正在工作的人是誰?這塊田地是誰的?」

「你問得很好!」那人回答著,「神父,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事嗎?」

「請告訴我,這是不是夢。我覺得我正在做夢,而且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眞實的。」

「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並且我認為你非常地清醒。你不承認嗎?你正在談話、大笑和開玩笑呢! 」

「人是能夢到他們正在談話、聆聽和作一些動作,好似他們是醒著的呀!」我辯答道。

「算了吧!你是肉身和靈魂一起在這裡的。 」

「好吧,假如我是醒的,告訴我,誰擁有這塊田地。」

「你學過拉丁文,那麼在你學的文法中,第二個字尾同形的一類字的第一個名詞是什麼?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只是那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現在你告訴我那名詞是什麼?」

「Dominus。」

「它的所有格?」

「Domini。」

「非常好!所以這田地是 Domini,是上主的。」

「噢!現在我明白了!」我說。

我很驚訝那老紳士的解釋。此時,我看到幾個人,當一群農夫唱著:「有一個撒種子的,出去撒種子。(路 8:5)」時,他們正帶著一袋袋的麥穀。

我認為將好的種子擲在地裡而腐爛,是很羞愧的事。我驚歎道,將它磨成麵粉,做成麵包或點心不是更好嗎?可是後來我又想到:誰不播種,就沒有收穫。除非這種子被播下去,腐爛了,否則他們能收穫什麼?同時,一大群的雞從四面疾行過來,啄食分散在地上的麥子,而農夫們此時唱著:鳥群飛來,啄食麥子,並留下麥殼。

我看看百己,並注視著修士們。一個交臂站著,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另一個和他的同伴們正在聊天;其他的人聳聳肩膀或看著別的地方。有些人笑著他們所看到的,並且熱烈地繼續他們的遊戲或雜務。沒有人試著去將那些雞趕走。我憤恨地對他們每一個人說:

「你們到底怎麼了?你們沒有看到那些雞正在啄食所有的種子,並在毀滅這些好農夫的願望嗎?如此我們將會有什麼樣的收穫?你們爲什麼那麼呆呆地站在那裡?你們爲什麽不將雞群趕走?」

他們唯一的回答只是聳聳肩和白瞪眼。有些人甚至動也不動。他們已經完全不在乎田野中正在發生的事,而且他們現在也不願去注意。

「你們是一群傻瓜,」我繼續說,「你們沒有看到那些雞在那裡猛吃嗎?你們就不能只拍拍手把牠們嚇走嗎?」因爲我的話不見效,我開始拍著自己的手,而這喚起了他們中的一些人開始將雞群驅走,此時,我喃喃地對自己說:現在他們將雞群驅走了,而所有的麥子也都被吃光了!

接著,同樣的農夫合唱團唱出了這些字:啞吧狗不能叫喚(依 56:10)。

由於震驚和激怒,我面對著那友善的老人。「請告訴我,這一切有什麼意思?」我辯道,「我無法了解其中的道理。那種子有什麼含意?」

「那種子是上主的話。」

「雞群食種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人改變語氣繼續說:「假如你要一個完整的解釋,這裡就是。這田地就如福音中說的,是上主的葡萄園,但這也可以象徵是人的心。農人就是傳播福音者,散播上主的聖言,特別是講道的時候。如果人們都準備好一顆心的話,這上主聖言必在人們心裡結成許多果實,可是有時候鳥飛來將它銜走。」

「 些鳥象徵著什麼?」

「牠們象徵者背後毁謗。在聽過了一個鼓舞人心的道理後,同學們彼此談話,尋找出傳教員在姿勢、聲調、或他的一些話上的錯誤。他破壞了道理的好效果。另一個人會指著傳教員在身體上或智力上的不足,或嘲弄他的發音。使這次宣道再一次的失去效果。關於好的書籍,同樣的也會被批評;他們盡其所能尋找書中的錯誤,使看書的人不能得到神益。

議人長短是最令人厭惡的,因爲那是私底下暗暗地誹謗;它的滋長和影響,是我們所不能預料得到的。小麥粒即使播種在一塊貧脊的耕地上,也會生根、成長、結果實。當暴風暴雨侵襲過一塊新近播種好的田地時,這田地會受一些破害,但它也會因而得到滋潤,而有一些收穫的。即使種子不是屬於上等的品種,它也依然會生長,它可能產量較少,但是還是有生產的。但是,當雞群和鳥群來啄食種子後,這田地將不會有任何收穫了。所以假如人們聽了一個宣道、勸誠和好的決心後,仍然跟隨著分心的事物和誘惑,那麼它們的好的效果就會減小,但是不會被摧毁。可是如果有人背後批評誹謗、或相同類似的情況,所有的好的效果將會被全部抺去。誰有責任發出警告,探取堅決的立場,高聲喊叫使那些批評者啞口無言?你是知道的。 」

「那些指導的修士在做什麼?」我問,「難道他們不能防止所有的事嗎?」

「當然可以,可是他們沒有做,」他接著說,「有些人只是站在那裡看別人;有些人什麼也不注意;有些人沒有覺察到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些人沒有勇氣去反抗這個不良的行爲。甚至有少數人聯合這些批評者,一起摧毀上主聖言的效果。你是一位神父,必須堅持這一點:講道,勸誠,大聲說,不要害怕說得太多,使每個人都明白;批評講道和給好的勸誡的人,實在是非常有害的。此外,當一個負責青年行善避惡的指導員,看到不好的行爲發生時,却保持緘默的態度,他將與他們同罪。

這些夢中的話深深的銘記在我心裡。我繼續尋找那些不負責任的指導員,使他們能善盡自己的本分。可是他們已經開始將雞群推開。我走了幾步,被一隻棄於地上的耙子給絆倒了,而我也就醒了過來。(XII 43,英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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