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做了一個夢;這夢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使我終身難忘。(註:雷蒙恩神父Don Lemoyne 在「鮑聖言行實 」I,254-256裡這樣寫道:「『鮑思高神父』的名字和『夢』這兩個名詞,是彼此相連不分的。的確,在他六十年的生活裡,這個奇妙的現象,幾乎常不斷地重複著。……上主的仁慈,在舊約和新約裡,或是在無數聖人的生活過程中,用夢來給他們慰勉、指導、命令、預言的神力,無論是對個人,或是對整個國家,發出警告、期望和獎勵的聲音。……鮑思高神父的一生,交織著這樣奇妙的事,使人不能不承認,上主是在直接助佑他。所以,必須絕對排除這種錯誤的思想:以爲他是一個狂人,一個有幻覺的人,一個謊言惑衆、虛榮心强的人。凡在他身邊生活過三四十年的人,從未在他身上發現過極小的跡象,使人懷疑他是企圖贏得屬下的尊敬,令人相信他是一個蒙受天主超性特恩的人。飽思高神父爲人很謙遜;有謙德的人極憎惡謊言。」關於鮑思高神父的夢,可參閱「實錄」XVII, 7-13及「鮑思高神父的内修生活」,278-292)
在夢中我好像是在我家附近一塊很大的廣場上;有許多孩子正在那裡遊戲:有的笑,有的玩,也有不少在咒罵。我聽了那些咒罵的話,立即衝到他們中間,用拳頭和言語,威逼他們住口。那時出現一位服裝高雅,令人起敬的中年男子,全身披着一件白袍,面容是這樣地充滿光輝,以致我不能正視他。他叫我的名字,又命我領導那些孩子,一面向我說了這幾句話:「不要打他們,却應該用愛心去贏得你的這些朋友。現在你立刻給他們說明罪惡的醜陋和德行的寶貴。」
我又害羞又膽怯地回答說,我是一個貧窮無知的孩子,不會給這些兒童們講論教理。那時孩子們不再爭執、吵鬧、咒駡了,大家都圍着那個講話的人。
我幾乎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你是誰?怎麼命我做這種不可能的事呢?」
「正因為你以爲這些事不可能,所以你應該聽命、學習,使它們成爲可能的事。」
「在什麽地方,怎麼去學習呢? 」
「我要給你一位女導師,你在她的激導之下,自會變成一個智者,沒有了她,什麼智慧也是愚昧的。 」
「但是,你究竟是誰呢?」
「你母親教你每天三次問候她;我就是她的兒子。」
「我母親給我說過,要是沒有她的許可,不得和那些不相識的人來往,所以請你說出你的名字來吧!」
「我的名字,你可以去問我的母親。」
那時我看見在他身旁,有一位面容莊嚴的婦人,身上披着一件敞袍,光耀燦爛,好像到處都有一粒極亮的星在閃爍着。她看見我對答得越來越錯亂了,就叫我到她跟前去,和藹地拉着我的手,對我說:「你看!」
我一看,才知道那些孩子都不見了,只見一大群羊、狗、貓、熊和許多其他的動物。
她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的田園;你應該在這裡工作。你當成爲一個謙遜、堅强、健壯的人。現在請你看看這些動物所發生的事,你應該這樣爲我的孩子們做。」
我那時轉眼一看,方才那些兇猛的動物,都選爲馴良的小羊,隻隻都跳着跑來站在四周咩咩叫,好像在慶賀那個人和那貴婦。
這時,還在夢中,我哭起來了,並哀求她向我解說一切,使我能夠明白,因爲我不懂那有什麼意思,她便一手放在我的頭上,向我說:「到了時候,你將會明白一切。」
說了這話,一陣鬧聲使我醒來;什麼也不見了。
我覺得很奇怪,我的雙手,因著剛才所打的拳頭,好像還在作痛;我的臉也好像被拳頭打過而發痛著;還有那個男子和那個貴婦,那些所言所聞的事,依然那樣生動地縈繞在我的心中,當晚我竟然不能再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就把那夢急急地告訴了我的哥哥;他們都笑了。後來我也講給我母親和祖母聽。每一個人對它都有不同的解釋。
若瑟哥哥說:「將來你要做一個牧放山羊、綿羊、或別的牲口的牧人。」
我母親却說:「誰知道你不會升神父呢!」
安多尼帶著譏笑的口吻說:「說不定你將來要做個賊頭。」
老祖母雖然是目不識丁的村婦,却很明瞭道理,所以說:「不要多理會所做的夢。」
我的意見,與祖母的相同;可是,我總是無法把那個夢從心中忘掉,我下面所要敍述的事,將說明一些它的涵義。我常把一切隱瞞著不說出來。我的親戚們也都對它不予重視。
不過,在一八五八年當我到羅馬去向教宗陳述有關慈幼會的事情時,他吩咐我把一切的事,只要稍微顯得有超性現象的,都要詳細地說出來。於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在九歲至十歲之間所做的那個夢講給他聽。教宗命我把它詳細地逐字寫下來,留給本會的神子們,來勉勵他們。
那次我前往羅馬,目的就是爲了慈幼會。(註:鮑思高神父的目的,是想使他手創的事業,將來能繼續下去。爲此,他請求教宗,使他能有一個基礎穩固,而又能合乎時代需要的修會。)(I 123,英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