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的巨蛇

一八六三年十一月十三日,鮑思高神父在晚課後,對學生致訓時說道:

昨天早上我們作了習練善終。我整天放心不下,總是想著這次習練善終是否做得好。我最怕的是,有的學生做得不妥當;昨天晚上我作了一個夢,我現在講給你們聽:

我夢見你們在這運動場中,做著各種的遊戲。不多時,我們大家出了校門,到郊區去散步,我們來到了一塊青草地。我見你們分批舉行跳遠比賽。忽然看見在草地中間,有一口沒有欄杆的水井。我就走上前去察看是否有危險。我一看,真使我吃驚不已,在井底裡蜷伏著一條巨蛇,有一匹馬那麼巨大,甚至有一隻巨象那麼大。身體短得怪難看的,全身滿是黃色的斑點。我立刻退到一邊去,心裡向有餘悸。

當時,竟然有許多青年在那口井上做著跳躍比賽,最使我奇的是,連我自己也未想到要禁止學生,告訴他們井底有什麼危險的事物。我見那些年紀較小的學生,動作敏捷,一躍即過。可是那些年紀較大的學生,動作暹鈍,跳得不高,看起來頗感吃力,有許多次竟捧倒在井邊:那條怪蛇的頭立刻冒了出來,向學生襲擊 —— 有的被咬傷了脚,有的被咬傷了手,有的被咬傷了別的地方。雖然如此,這些無知而冒險的學生,還在重複地跳著,所以幾乎没有一個不受傷的。就在此時,有個學生指著他的同學向我說道:「神父,你瞧吧!那個學生跳了一次,不過跳得不好;等他跳第二次時,一定跳不過去了。」

此後我看見在草地上,橫臥著許多受傷的學生。那時我走上去對他們說:「爲什麼你們偏要在那口井上跳,你們看不見那裡有危險嗎?爲什麼你們受了一次兩次的傷,還要繼續跳呢?」

他們帶著懊喪的口氣答道:

「我們尚未養成跳遠的習慣呢!」

「所以就不該去跳了!」我答說

「神父,你要怎樣?我們說不習慣就是了。我們根本想不到井底究竟有些什麼?」

其中有個學生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竟使我發抖起來。他就是那個被指給我看的學生。當他試跳第二次時,竟跌進井裡去了。霎時間被那條巨蛇吐出了井外,渾身黑如焦炭。可是還沒有死,竟然還能說話。我和一群學生站在旁邊觀看著,心裡怕得講不出話來。

鮑思高神父講完夢後,照例就加幾句簡單的解釋和教訓,這次也不例外。但是,可能因為記述人的疏忽,或者稿件的遺失,郤沒有把這部分留傳下來。下面是行傳作者填補出來的:

「井」是深坑,喪亡之井,是照聖熱羅尼莫所說的汚魔所居之處。據夢中的情節看來,沒有一個學生犯了污穢的大罪,做了污魔的奴才。他們開始時出自一片天真,或想尋找些樂趣,然而時間一久,良心便漸感麻木,長此以往,勢必非墮落不可。

那些年紀較小的,動作敏捷,一躍即過。這表示他們還是天真純潔,對於活魔之誘,無動於衷。至於那些年紀較大的學生,行動遲鈍,常爲私慾偏情所累。要知道井中的巨蛇隨時可以咬傷他們,凡愛冒險的人,終不能逃出污魔的陷阱。

這裡所堪告慰的是,有些學生不幸墮入陷阱,可是却又被污魔吐了出來,這表示他們的跌倒,尚未構成大罪。(VII 550,英 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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