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天堂的道路上

主歷一八六一年四月三、四、五日夜間,鮑思富神父連續做了一個長夢。這些夢的意義在夢中,有的已由夢中的響導員明確地講了出來,有的則由鮑思高神父本人給學生們講述時解釋了的。當我們讀完這篇敍述後,不難會感覺到在秘密中似乎已有了固定的道理存在著,然後才藉著夢幻把它表達出來。正因如此,雖然「夢」總是夢,難免有它離奇的現象,然而這無損於夢中的意義。

大家都知道:要升天堂必須藉著聖洗,並且還要純潔無罪;聖洗又分水洗、願洗、血洗;領洗後犯了小罪的人就要藉用補贖來脫免罪過。升天堂要有功勞,關係在世所立的善功,那就是要修各種的德行。這些道理在這夢中多少能見其端倪。此外鮑思高神父看見自己所做的夢不僅是說明一個道理,而且是一種神聖的指示,是一種急不容緩的行動。飽思高神父的神夢價值也即在於此。

鮑思高神父夢見自己和學生們站在一處廣無邊際的平原上,偶然間,他給學生們提議要作一次天堂長途旅行。學生們聽了個個歡天喜地,因此他們立刻起程朝著對面一座小山崗出發。沿途盡是一片果樹和葡萄藤。這些果樹說也奇徑,剛見它們還是含苞待放,轉眼間已是結實滿技了。學生們不明白這種現象,就來問鮑思高神父,鮑思高神父解釋說:天堂沒有春夏時日,不要氣候影響,天堂四季適中,最宜於各種植物的滋長。

這時,和煦的春風迎面撲來,四周的景物宜人,氣候溫和,果寶纍纍,真有說不盡的鳥語花香,使這批小遊客大飽了口眼之福:有的摘蘋果,有的取梨子,有的採葡萄。這樣他們一路有說有笑地直向山崗攀登。當他們抵達崗頂時,滿以為這就是天堂了,誰知道還遠得很呢!他們從崗頂向上望去,前邊是無邊無際的高原,高原的中央突起一座聳入雲零的山峰,山腰上見有許多人正在努力攀登著,峰頂上的人正對下面的攀登者鼓勵打氣,叫他們勿半途中止。又有些人竟跑下山腰去協助那些力竭不支的人。只要有人登上峰頂時,立刻受到熱烈的歡迎,並賞給他們英勇者應得的報酬。

血湖

學生們心目中以爲,那個峰頂處必定就是天堂無疑了。他們興高采烈地走過高原,朝著那座山條前進,還沒有到山脚前,行經一處滿是血的湖。湖岸上飄浮著許多人的手、脚、腿、臂,破爛的頭頗,支解了的屍身,以及其他血跡斑斑的肢體。看來好像曾在這裡進行過一場血戰似的。首批抵達血湖邊的學生們裹足不敢前進。鮑思高神父跟著最後一批學生,距離又遠,不知道前隊學生何以停止下來,所以高喊著前進。可是學生們却堅持著要他自己來看。鮑思高神父到了一看,也呆了半晌,學生們更是害怕,大家都知道無法渡過這個血湖的。血湖的對岸分明寫著「通過血」三個大字。

學生們問鮑思高神父,這現象有什麼意義,鮑思高神父問了他在夢中常見的嚮導員,他說:

「這些血是那些升了天堂的人們所流下來的,所以也是致命者的血,凡爲了信德而被殺的人都染了這血,誰不經過此血糊而洒下自己的熱血,絕不能升天堂。這個血湖是護衛著這座聖山的,聖山象徾著聖教會。誰欲消滅祂,反會被祂淹沒。你們看這些血湖灘上飄浮著的截斷了的手足,砸破了的頭頗,支離破碎的肢體,正是那些企圖攻擊聖教會而遭了殃的結果。」

嚮導員說完之後,指著右邊深處靠近東方的大深谷說:「你們須知道,凡是取道此路要登上那座高峰的人,必須要在那裡流血:這是將來爲了信德而犧牲的義人們的血。 」

學生們看了後個個都嚇呆了,鮑思高神父從中鼓勵他們說:

「假如我們殉道而死,那麼我們的血就得傾注在那山谷裡,不過我們的肢體總不會拋在這些浮在血湖邊的人叢中的……」說罷,就繼續起程。他們順著血湖邊走去,發現左邊有個小山崗。他們一行人就從那裡下去,右邊可以看見那座山峰和血湖。

水湖

走了一段路,到達了血湖的盡頭處,便是一帶樹林茂密的地方:橡樹、桂樹、棕樹和別的不知名的樹。這批小旅遊家個個抱著探險家的精神,企圖探測通往山脚的路徑。突然間,在他們的眼前呈現了另一個奇累:又是個大湖,這湖眞的是水湖,也有支難破碎的屍體浮在水面上。水湖的對岸寫著「通過水」三個大字。

因爲學生急想知道,這有什麼意義,那位神秘的嚮導員及早就答覆他們說:

「這是一個水湖,這水是從耶穌的肋膀流出來的,它雖然原是小小的幾滴,可是現在却增長了這麽多,往後還要繼續增長。這是洗禮的聖水,它洗淨了一切尚在攀登那山峰的人的罪。同時也要用這水洗清未來要受洗以及要攀登那座山峰的人的罪。那就是說:凡要升天堂的必須要做到純潔無罪,或作補贖受苦,除非經此水洗過,無人能獲救。」他又解釋這些支離破碎的屍身,是目前正在磨難聖教會者的肢體。

這時鮑思高神父看見有許多人,其中也有他的學生。從那水湖上走過,他們的行動迅速,健步如飛,只用脚指尖輕輕著水,立刻飛也似的過去,抵達對岸時,脚却沒有濕。

學生們看見還種奇蹟,大為驚異。那位嚮導員說:「這些是一批義人,當他們的靈魂一脫離了肉身的拘束,或者肉身復活後,他們不僅要在水面上奔馳,而且還要在空中飛行的。」

學生們個個想效法那幾個同學作水面步行的嘗試,並求鮑思亮神父答應,希望能如願以償,可是鮑思高神父却對他們說:

「至於我個人來說,就不敢嘗試,因爲這麼一來:無形中自己已充作義人,竟敢在水面上行走,那是會被溺斃的!」

火湖

說罷,就繼續繞過那個水湖,前行不久,又見一個同樣廣濶的湖,可是湖是火做的,上面又飄著一些死人的肢體,對面岸上又寫著三個大字「通過火」。

那位神秘的嚮導員給這批凝視著火湖的學生解釋說:「這是天主和聖人們的仁愛之火:是熾愛的火和渴望的火,凡不經血和水的人,必須經過此處。這也是那些暴虐無道的人用來虐待及消滅致命聖者們的火。有許多人定要先經過這裡,然後才得登上聖山。可是這個火也用來焚化教會敵人的。 」

這是第三次看見那些反對天主的人,在他們敗陣的戰揚上所留下殘屍模糊的情形。

獸湖

這一群小旅遊家行行重行行,火湖過後,在他們眼前又呈現出一個大湖,裛面麕集著無數的野獸,活像一個龐大的鬪獸場:狐狸、豺狼、熊獅、虎豹、還有野貓、貓、蛇以及其他不知名的怪獸,個個張著大嘴,等待著吞噬過路的小生命。可是說也奇怪,有許多人竟敢在他們的頭上踏過去,也有許多同學跟著他們從野獸身上經過,而絲毫沒有被咬傷。可是鮑思高神父心裡却忐忑不安,生怕他們被野獸吞噬,就去叫他們回來,然而他們繼續踏過去,好像踏過蓮花似的。

這時那位嚮導員給鮑思高神父解釋說:

「那些野獸象徵狡詐的魔鬼,世俗的圈套,及世界的危機;那些踏過野獸頭而不受害的,是些正直無罪的人。」

這時有幾個學生來問鮑思高神父,假如一定要從野獸頭上踏過,那應該怎麼辦。可是鮑思高神父却主張不可這樣走過去,因爲踏過野獸而不受傷,這樣一來很可能自以爲身無罪過而自命不凡,遂引起了驕傲的心理。

這樣,這班小旅行除離開了獸湖,面對著廣濶的平原走去,那裡擠滿了無數的人。可是當學生走上去一看,只見有的沒有鼻子,有的沒有耳朵,有的竟沒有頭頗,有的缺了手臂,有的不見長腿,有的截斷了手脚,有的沒有眼睛。學生們一看了他們這副可憐相,真不知所云,可是那位嚮導員却解釋說:

「這些都是天主的忠實子民,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爲救自己的靈魂。他們克制了自己的四官:耳、目、口、鼻。不作惡,專行善,這樣才獲得了天堂的賞報。有的實行了嚴厲的補職,或爲愛天主愛人而工作,竟至使自己的肢體殘廢了。有的人拋棄了頭顱、儀牲了自己所願望的,奉獻給天主。」

當他們正在傾聽著這些話時,還見有許多人剛渡過了獸湖開始攀登那座高峰;有些人已經登到了峰頂,還向著下面爬得筋疲力竭的人伸開雙臂,召喚他們,鼓勵他們,等到有人到達峰頂時,立刻報以熱烈的喝采。鮑思高神父就這樣被他們喚醒了過來,才知道自己睡在床上。

大路

四月八日晚課後,鮑思高神父給學生們講了夢的第二部份。他給興奮的學生們略提起那些接二連三的大湖,繞完那個無邊際的高原後,找到了一條大路,沿著山谷直下,盡頭處便是個巨大的廣場。這班旅行隊穿過了廣場,才知道入口處雖是廣濶的,可是深處却漸漸縮小起來,直到山脚下雙成了一條羊腸小徑,穿插在懸崖峭壁中,僅可容一人通過。廣場中匯聚著無數的人民,個個笑容滿面,自慶終能到達此地,可是他們還要朝著山脚的狹道前進。學生們不禁問道:

「難道那就是升天堂的道路了嗎?」

人叢中竟無人回答,個個凝視著那批急待進發的群眾。山徑那麼狹窄,僅可容一人隻身通過,隨身的雜物必須要抛下才行。

「這就證明 」鮑思高神父說,「那是通往天堂的路徑了!因爲我記得一個人要升天堂,不僅要脫棄一切罪過,並且連世上的任何情念也必須消除。」

學生們到此,非但不想向著那條山徑前進,反而想折回廣場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時,遠遠看見有一大批人向著廣場走去,學生們爲了好奇心的驅使,想看個究竟。這裡是一無邊際的郊區,這些人的舉動真是特別:有許多人,甚至有些是同學,被不同的畜牲駕馭著,譬如牛馬之類,鮑思高神父心想,這到底有什麼用意:忽然他記得,牛是象徵懶惰,那麼這些學生定是懶惰的人了。果然他認識他們,記得他們是懶散的,不盡本份的學生。他心裡想:

「現在你們該是滿意的了!你們既然那麼懶惰,現在只好和走獸們打盹了。」

「有些學生被驢子駕馭著:這表示他們是一批固執的人,這樣他們只好和驢子們馱東西吃青草了。的確這些學生不聽長上的命令,不聽同學的勸告。有些學生竟和豬一起吃食;他們原來都是在污穢裡打滾,骯髒中廝混的學生。他們正如一群豬整天在污泥裡混日子。他們是一般狂愛世俗的享樂者,甘作傷風敗俗的奴隸,所以天主聖父憎惡他們,無玷聖母捨棄他們。這是多麼悲慘的現象尼!他門正如聖經所說的那個「敗子」,往日朱門華樓,錦衣玉食,今日却為人牧豬,食犬豕之食了。」

此外還有那些人以及學生們帶著狗、貓、公雞、白兔;這就是由那些犯了儉竊、立惡表,及被世人情面所擺佈的人所構成的這幅五花八門的罪惡場面。鮑思高神父心裡感覺到這個巨大的山谷是象徵世界。這批學生的相貌他也逐個細心觀察過,以免遺忘,這樣好能個別給他們適當的叮嚀。

鮑思高神父率領學生從此處走到另一邊去,那裡也有個無邊際的大平原,不過它的地形是傾斜的。這批小旅行隊伍又是行行重行行,經過了一段路後發覺在地面上呈現著遍地的玫瑰花。

「看呀!多麼美麗的玫瑰!」學生們隨手摘下了幾枝就說,不過他們一聞了它的香味,頓時感到了一股惡臭。原來裡面早已腐爛了。有些紫羅蘭,看表面是很新鮮的,可是一摘下來裡面却是腐爛不堪的。

他們再往前走,不一會,到了一處果園,樹上果實纍纍,使人見了不覺垂涎三尺,尤其是蘋果和梨子格外誘人,一個學生跑去摘下了最大而最美的一個;可是剛一著口馬上扔到地上去,因爲那種柽味眞使人欲嘔。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學生們感到莫名奇妙而問鮑思高神父。

這時嚮導員給他們解釋說:「這是象徵世俗的表面都是好的,富有吸引力的,可是骨子裡確實是無用的,乏味的。 」

這些小旅客急欲知道究竟這條路通往何處,他們漸漸感覺到這條路越走越傾斜,有個青年高喊說:

「這條路越來越斜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恰好在同樣的路上,見有許多人跟了過來,可是這批人有的乘車,有的騎馬,有的步行。步行的人載歌載舞,具有旋律地,隨著一首由許多樂器所組成的音樂進行著,有的則隨著叮咚的鼓鑼聲前進,總之,他們個個具有狂歡節舉行慶祝的樣子。

「讓我們再走上幾步!」一個學生提議說,「注意他們,看他們究竟要往那裡去。」當他正說話時,另有一個學生在那堆人叢中,發現有些人指揮著一小夥人似的,這些人面目清秀,風度蕭洒,可是在他們的帽子底下,隱藏著兩隻頭角。這處無邊際的平原就是邪惡的世界。

突然間,隊伍中有個人竟向鮑思高神父警告說:

「你看,將要下地獄的人還是多麼的快樂啊!他們一邊跳舞,一邊俯衝,身臨地獄邊緣,尚不自覺。」

鮑思高神父一聽了這番話後,立刻召回他的學生們來,學生們自己也感覺到不對,隨即奔回鮑思高神父身邊,口裡喊著:

「我們不想再繼續往下走了!」說罷,立即轉上原來的路徑去。

「你們說得很有道理!」鮑思高神父也贊成他們的行動,說:「我們趕忙轉回原路吧!要不然,我們也會不知不覺地墮入地獄中去了。」

他們本想折回原先的大廣場處去,從那裡再進入那條狹窄的山徑,再由此而登上峰頂的天堂去,可是想不到竟有如此的不幸,因爲導向山峰的那個大山谷,忽然迷失不見了。現在,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只是一大片無邊際的草原,因此四顧茫茫,不知何去何從。

有的學生說:「我們已走錯路了!」

有的則反駁說:「我們並沒有走錯路,因爲道路就是這一條!」

當學生們正在紛紛爭論得難分難解之際,鮑思高神父就被他們吵醒了過來。

狭橋

這是第三夜所做的夢,也是夢的第三部份。鮑思高神父和學生們一心想到達峰頂處的天堂,可是他們還要迷繞些時日,也因爲這樣才得目睹許多別的奇遇。

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那條山谷中的小徑,直抵達大廣揚,在那裡滙聚著許多民眾等著登山:廣揚大得驚人,可是它的盡頭處劫狹成一條山徑,直穿入山巖峭壁中去。山徑狹窄僅可容一人隻身通過,一出巖口後,便是一條狹長又沒有欄杆的怪橋,橋下就是使人目眩股慄的深谷。

「現在我們終於找到升天堂的路徑了!」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我們趕快走吧!」真的一點兒不錯,他們立刻沿著那條小徑跑去,有的跑得很快,不顧後面的同學,拼命往前奔跑。鮑思高神父却在後面鼓勵他們前進,可是他們告訴他說:

「你來試試看吧!」原來前面有一座橋,先要經過一段狹路才能到達那條又狹又長的木橋,橋上沒有欄杆,橋下是無底旋轉著的深淵,使人四肢股慄,目眩頭暈,稍一不慎就會墮入深淵中去的。可是學生們得了鮑思高神父的鼓勵,有幾個青年不怕冒險走了過去,嗣後全部學生接二連三的也過去了,無人意外,個個抵達了山脚。

可是正當他們要登山的時候,竟找不到那條小徑。所以只好繞著山脚走去,看看是否有條通路;可是偏偏又遇上了無數的阻難:一邊有無數的巨石懸在半空,搖搖欲墜,另一邊是無窮盡的峭壁幽谷,要經多少艱鉅辛苦,還不知是否能越過;此外還有滿地的荆棘阻止他們前進,無數的怪石坑洞,可使人摔了下去,不是死便是傷,因此可以想像那是多麼的險峻。不知耗盡多少千辛萬苦,他們終於發現了一條小徑,雖然路況並不理想,可是總算也可以過得去。

登山

這批大無畏的小旅遊家,不知不覺間已登到山腰了。然而大部份的人帶著愁眉著臉,看他們那副可憐相,真教人傷痛欲絕。還有些人尚在山腰上爬著喘著,最後終於抵達了山項,立時接受那些渴待著的人們熱烈的歡迎,同時有一股來自天上的歌聲,件著一樂隊,奏出一支非人間的歌曲。這些學生經此刺激,便加增了他們的勇氣、越振奮了他們的神志,冀望著到達峰頂時,也能在榮耀中,接受那些羡慕他們的人歡迎。

在攀登的路途中,鮑思高神父沉思著自己將可能遇到的一切事跡;然後便問學生說:

「現在我們要上天堂去,然而須知道升天當前,必須要經過審判的,難道我們已經受過審判到嗎?」

「不錯,」學生中一人答說;「月前我們還活著,所以尚未受審判。那麼,究竟要怎様呢?」

「無論如何,」鮑思高神父說;「我們是生是死,總要登到峰頂去,看看究竟有些什麼情景。」說罷,又繼續往上爬,差不多要登到峰頂了,只見那些先已抵達了的人們,正在準備著盛大的歡迎會;可是鮑思高神父轉身看後面,是否所有的學生都跟著他。他一看眞使他大失所望,因爲在他身邊的學生不過是三、四個人。

「別的學生呢?」鮑思高神父很焦急地問。

「他們沿途溜走了,」忠隨著他的人說,「也許不久,他們就會來的。

鮑思高神父站在高處俯視下去,看見他的學生散佈在山腰上:有的在澗石間找蝸牛,有的在青草上探無香無味的花朶,有的攀在樹上摘酸澀的野果,有的追逐蝴蝶,捕捉蟋蟀,有的坐在樹蔭下乘涼。鮑思高神父高舉著雙臂大聲疾呼,催促他們繼續前進,因爲現在並不是停下來遊玩的時候。

這時,他看見有幾個學生總算聽命,開始爬上來,這樣在他身邊的數目已增到八人了;其餘的學生仍然繼續著他們無謂的消遣。鮑思高神父絕對不願意僅有這麼一小撮學生跟著他到天堂去的,因此決定跑下山去,要對他們採取强硬的行動,就對在旁的學生們說:

「我要走下去召集那些散漫的人。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吧!除非所有學生都全來到,我絕不再前進一步。」話剛說完,他毫不猶豫地直跑下去,無論遇到誰,就催他上去。有的勸勉,有的鼓勵,有的責斥。

「可愛的青年們,快些登上去吧!」鮑思高神父極關切地說道,「請你們別怕辛苦!」有些學生筋疲力盡,面對這座聳入雲霄的高峰,心裡感到莫名的惶恐,不但不想前進,反而打算退下山去。鮑思高神父還得用武力來勸勉他們,鼓勵他們,教他們不要功虧一簣,對他們說:「看喲!那上邊有燦爛的美景,正等著你們。有豐富的酬報等待著你們。我們遠道跋涉,吃苦受累,自無怨言,可是想一想即將來臨的賞報,大可以堅定我們的決心以及補償我們一切的損失了。」他一邊說一邊以焦急的心情催著學生們前進。忽然一不小心脚踢中了一塊大石頭,致使他摔醒了過來。

鮑思高神父自已對學生們解釋通個夢的意義時說:假如這個夢是事實的話,在校所有的學生,只有少數是有心嚮往天堂的,而且這少數人中僅有幾個才得直升天堂,不需要經過一段時期在煉獄的烈火中去作補贖。

「為能避免煉獄的苦刑,」鮑思高神父說,「要多多注意獲得大赦,它可以使你不要經過煉獄而直升天堂。」

至於有關學生們在夢中所扮的一切不同角色,他沒有加以解釋,因爲一看情形就可以推知它的意義了。

夢中所提及的小山崗,照意義可能是指他的青年活動中心,因爲從這裡收集了許多花果。這個中心是鮑思高神父最蒙天主祝福的一個工作;他正如一個花園結出永生的果實,好比地堂裡許多樹木中,也有一棵生命樹。夢中所見不同的湖,似乎是象徵阻止人們進入聖教會的意義;湖岸上那些支離破碎的肢體是屬於反教徒,異教徒,裂教人以及壞教友。山巖峭壁中的小徑、狹橋,象徵那些有信德的人,絕無意外事故,可以安全通過。至於墮入深坑的危險,沿途的艱難,都是象徵那些爲了追隨聖召所能遇到的一切困難問題。爲能達到勝利,必須要經過考驗,要有徹底的恒心及大無畏的精神,不該歧路徬徨,沿途留連;要有踏破紅塵的魄力,勇往基督聖山的決心,才能獲得永生的報酬。(VI 864,英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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