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思高神父夢見自己在杜林市的Borgo San Salvario 區的一個非常大的會堂內,那裡有一些各種不同修會的修土、修女聚集在一起。當鮑思高神父進去後,每一個人都面對著他,好像在期待著他的到來。在他們之間,鮑思高神父覺察出一個面孔陌生的人,他的頭上緊包著白色的頭巾,他的身體則覆蓋著一種斗蓬。當鮑思高神父問及那戴奇柽帽巾的人的身份時,有人回答說他就是鮑思高神父自己。也許這是鮑思高神父作夢的一個幻象。
他移向那群修士修女,他們完全沈默,並帶著微笑環繞著他。他奇怪的看著周圍,而他們却都注視著他,始終靜默地微笑。
「你們正在做什麼?」他最後問,「你們在嘲弄我?」
「嘲弄你?遠非你想的!我們正在微笑著,是因爲我們在猜測你爲什麼來這裡。」「如果我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來這裡,你們怎麼可能猜得到呢?老實說,你們的舉止令人十分驚訝。」
「你來這裡,」他們都回答,「是因爲你在冷佐,領你的會士舉行了避靜。」「又怎麼樣呢?」
「現在你來尋找一些作爲結論的道理。」
「好吧!那麼告訴我,我該說什麽才能使聖方濟沙雷氏會(慈幼會)更成長。我將感激不盡。」
「我們只能有一個建議:告訴你的神子們,要小心注意咀葡萄的病菌。」
「咀葡萄的病菌?它們和我要講的道理有什麽關係?」
「使這病菌遠離你的修會,如此,你的修會才會興旺發展,前程遠大。並且能夠救助許多靈魂。」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嗎?爲什麽不明白?咀葡萄的病菌在許多男女修會中做毁壞的工作,有如瘟疫一般厲害,使修會不能實現它們崇高的目標。」
「你們的建議是沒有用的,除非詳解其中的含意。因爲我是一點都不明白。」
「那麼,你研究神學對你有什麽益處呢?」
「隨你怎麼說。我盡力研究神學,可是在我的神學書內從沒有發現有關咀葡萄病菌的
記載。」
「但是有啊!分析這句話,並擷取它在道德和精神上的意義。」
「咀葡萄病菌在語源上一點記述都沒有,而且它和道德精神也沒有什麼相同啊!」
「好吧,既然你不能領悟,現在來了一個人,他會爲你解釋的。」
在群衆之中大家彼此擠來擠去,讓出一條路,然後有一個新的人物向前走來。鮑思高神父仔細的觀察他,可是不記得以前什麽時候曾經看過他,雖然他友善的態度似乎在指明他是一位老朋友。當他移近後,鮑思高神父告訴他:「你來的正是時候,請將我帶離這些使我困窘的狀況。他們宣稱咀葡萄的病菌,對宗教團體來說,是一個惡兆,而且他們要我在最近的避靜中,以咀葡萄的病菌作爲結論的道理。」
「鮑思高神父,你以爲你很聰明,但是你卻不知道這些事實嗎?如果你盡全力與咀葡萄的病菌爭抗到底,並教導你的神子也如此做,那麼你的修會將會繼續成長。你知道那咀葡萄的病菌是什麼嗎?」
「我知道它是一種引起植物萎菌病的病菌,專門攻擊植物,必須滅它們,以免阻礙植物的生長。」
「你知道這病菌的來源嗎?」
「那是由於無數寄生蟲侵害一株葡萄樹而造成的。」
「如何避免鄰近的葡萄被感染呢?」
「我不知道。 」
「既然如此,你就仔細聽著。咀葡萄的病菌首先僅出現在一株葡萄上,可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所有鄰近的葡萄都漸漸感染到,即使是那些隔一段距離的葡萄園也難倖免。現在,一旦這病菌出現在一個葡萄園內或果園或花園內時,它就如野火般的伸展,而你所期望的收成也將被摧毀。你知道這植物萎菌病如何延伸嗎?不是由於接觸,因爲植物間彼此都有距離,也不是寄生蟲爬到地上,然後再爬上另一株植物。如今已證實,是由風將這禍源帶到健康植物的枝條上,所以禍患很快的就延展下去了。現在,要明白這句話:抱怨的風將這些不服從的病菌傳播出來。如此,你明白了吧?」
「開始明白些了。」
「此風帶來的損害是無以計數的。在比較興盛的團體內,它首先在基礎上,逐漸摧毀會士間的相互友愛,然後減少他們敬主救靈的熱心。不久,它使人懶惰,毀滅一切其他的修會道德。最後,這些不良的現象繼續蔓延,使這個團體,被天主和人所渺視。這不需要由一個已感染的會院傳給另一個會院,這不好的風,自然會影響別的會院。相信吧!這風是導致有些修會毀滅的原因・」
「你是對的。我明白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如何去補救這個狀況呢?」
「斬草不除根的作法是不夠的。徹底的解決才是最需要的。防禦咀葡萄的病菌,而我們經常都以硫磺、石灰水和其他補救物來對待它們—都沒有效,因爲病菌只要在一株葡萄上就能夠很快地感染整個葡萄園。它從一個葡萄園中如野火般的伸展到另一個葡萄園,如此由一小塊面積,很快地便感染了一整個地方或一整個區域。你想知道防患罪惡於未然的唯一方法嗎?當你發現咀葡萄的病菌出現在一株葡萄上時,把它砍掉,鄰近的矮樹也砍下一起燒毀。如果整個葡萄園都被感染,則砍下所有的葡萄樹,全部燒掉,以挽救鄰近的葡萄園。只有火能夠消除植物萎菌病。所以,當咀葡萄病菌出現在任何會院內,如違背長上的命令,傲慢地忽視規律,或輕視團體生活應盡的義務時,你不要延遲。會院要徹底消滅,會員要徹底解散,不要有任何姑息的容忍。還有,你如何對待一個會院,也要如何對待一個會員。有時,你想隔離某一個會員,想他自然會改過遷善,或是你想懲罰一個會員時,心裡會難過,因爲你愛他;或因爲某會員有特別的技能或學識,能使修會獲得名望。你絕對不要因爲這些思慮而使你容忍。很少這種會員能改過遷善的。我不是說他們的轉變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是很少的—非常少有的;事實上,長上不能因這些希望而寬大容忍。有人說,這些會員還俗,對他們的靈魂仍是有害的,所以這是他們的責任,不是你的責任,而你的修會不會因他們而遭受損失。」
「假如留他們在修會內,可能勸誘他們回歸正途嗎?」
「你的問題是沒有價值的。與其滿懷希望留他們在上主的葡萄園內撒惡種,不如開除這些傲慢的人。將這些銘記在心中,有必要時,就堅決地使用它;在你和你的院長會談中,討論研究它;並且以此作爲避靜結論的主題。」
「是的,我會的。我感謝你對我的警告。可是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嗎?你不記得你常常看到我嗎?」當陌生人說話時,所有的旁觀者都笑了。
就在此時晨鐘響起,鮑思高神父醒了過來。(XII45,英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