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安排一份小小的傳教差事吧!

一心要做傳教士

1922 年4 月,雷鳴道主教回到 都靈參加慈幼會第十二屆全會代表大 會。高惠黎修士向他表示要跟他到 中國去。但由於當時高修士還在求 學,長上沒有考慮他的請求。

次年,高修士在華道角任職, 恰巧又有傳教士前往中國去,他立 即趁機會寫信給昔日的老師畢少 懷神父:

「敬愛的畢神父:

時間迫急,我只好寫 幾句話:我不忍看著傳教士 往你那裡去,而不帶著我對你的 問候。請你替我安排一份小小的傳教差事吧。

高惠黎修士上」

1924 年,慈幼會士在上海開辦了新普育 堂學校,夏維禮神父( 編按:又譯夏懷理神父) 被選為院長。當時夏神父剛由澳門回國。高修 士知道了這個消息,馬上跑去請求他這位老院 長代替自己申請前往中國傳教去。這回,他的 夢想成了事實。當時他剛滿二十歲。

1924 年度11 月20 日, 高修士和其他 傳教士經香港、澳門輾轉到上海,陸柏鴻爵士 當時設宴為傳教士們洗塵。陸爵士出資興建的 新普育堂學校,有中學及職業部,預計可招收 300 位學生。傳教士們到了上海,校舍尚未竣工。

高惠黎立刻趁機學習中文。他給媽媽的信 中說:

「我二十歲了,才開始牙牙學語,這也因 主之名吧。我們都很高興,但也很思念義大利, 不能不想它。能到中國,我們感 覺得很榮幸……」

再過兩個月,1925 年1 月 24 日,校舍仍未落成,收容無 依無靠孤兒的工作卻開始了, 人數很快達到了100 大關。他 寫信回家說:

「媽媽,城內有許多可憐的 人兒!他們窮得無以為生。窮 孩子到處都是……多麼需要 教育啊!都是我們的工作 範圍(教育青年),我們 有做不完的工作!」

一個月後,修士又寫信說:

「我馬上回信,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一定會很高興:今天早上,我以中文教了第 一課要理。媽媽,請繼續為這件事祈禱,會講 中文而且要講得好的確重要。」

想到不久即將竣工的學校和即將收容的學生,他高興地繼續寫:

「媽媽,想想看,有多少好事可做……只 要天主幫助我們,我們可以教他們做好教友, 甚至做好慈幼會士……到那時,慈幼會在中國 的工作發展,一日千里。」

活力充沛的修士

1925 年1 月16 日,夏神父到任,帶著 四位從義大利來的備修生。夏神父除了要惠黎 指導他們的學業外,還有神業、教授要理、預 備學生領聖洗、領堅振、策劃休閒的遊戲運動 等。他的工作真不少,夏維禮神父在一封高修 士的家書上添加了幾句話:

「惠黎是我左右手。我很感激你讓他跟我 走了。我祈求天主慷慨地酬謝你的犧牲。」

高惠黎在宗教活動方面的努力很快有了成 果。他陸續成立了輔祭團和聖若瑟青年會;在 他輔導下,不少學生領受了堅振聖事。

1926 年5 月,聖母進教之佑瞻禮,高修 士真的心花怒放了,因為除了新校舍落成開幕 之外,五個月來,經他一手教導的廿位同學集 體地領了聖洗,這是歷年來最大的收穫。

高修士在義大利時就一直很注重培植學生 心中聖召的幼苗。所以他到了中國後,許多學 生還不停地寫信給他,表明要跟他去傳教,修 士當然仍不免以通信方式指引他們;其中若瑟. 賈逸佳最惹人注意,因為高修士不斷地在信中 提醒自己媽媽為這位青年的聖召祈禱。

聖召是天主的特殊恩惠,然而孕育在神修 氣氛自然濃厚環境中又有範可師的情况下更易 發芽茁壯;高惠黎在上海工作,不到兩年,引 導了三位青年走上聖召的道路,他既集身教、 言教於身,此功非他莫屬了。

高修士的繁忙工作並沒有影響他個人學 識方面的進修,他從沒有放下研究中文的工 作,不停地在學講、學寫。在他寫給媽媽的 信中,總不免提到學習中文的事,而且請媽 媽祈求天主協助他能學習得盡善盡美。高惠 黎讀中學時學過法文,他不想因暫時用不上 而前功盡廢,而仍繼續溫習它。同時,他也 感覺到英文在遠東地區的重要,更加緊學習, 1926 年6 月23 日起至同年11 月的日記, 他都是用英文寫的。他這種孜孜不倦的學習 精神令人佩服,而且也令人驚嘆他是怎麼找 出時間來學習的。

高修士最熱衷追求的學問乃是神學,因為 升神父必讀的課程,完成他理想的必經橋樑。 到了上海不及一年,他即開始研讀神學。高修 士認真的態度使夏神父不由地寫道:「1925 年,高惠黎修士在上海,開始攻讀神學。他很 認真地學習。我很榮幸能身為其師,且負考察 雷高殉道90 周年 的責任。我敢放膽說,高修士用心至極去吸收 神職人士本位的學識,他沒有半點馬虎,每次 考核,他都得到滿分。」

高修士能同時進行好幾樣工作。每樣工作 都耗盡體力、耗盡腦力的,但又應付裕如。一 切在於高修士神修生活深具功力,理想堅定, 再加上母親從遙遠捎來的鼓勵,令人不得不擊 節讚賞。

往帝汶島去

1926 年7 月,國民政府的蔣介石自廝東 率軍北伐,喚起了全國人民支持革命成果的決 心,終一統了大江南北。可惜局勢動盪之際, 陸柏鴻的事業大受影響,不能再全力支持新普 育學校,不得已只有減少孤兒院學童人數和管理人員。

1927 年1 月9 日,高惠黎修士和另外五 位會士,也奉命遷離上海,往南洋葡屬帝汶島 (Timor)拓展傳教事業。 高惠黎的心情自然極為難過。他給媽媽的 信裡,雖充滿意圖掩飾的詞句,免得媽媽牽腸 掛肚,但也無法壓抑那種惆悵—兩年辛苦付諸 東流: 「……住了兩年多,一旦離開上海,我的 確很遺憾,但無可置疑,這是天主聖意……不 論要我哪裡去,我都高興。天主安排一切,望 祂的旨意永受奉行。」 1927 年4 月6 日,高惠黎修士一行五位 會士抵達帝汶島首府地利(Dili),著手開創一 所職業學校。高修士的表現一樣受到長上羅慈 惠(Rossetti, E.)神父極力讚賞。可是他晉升 鐸品一事卻好事多磨,因為時局、人事調動、 慈幼傳教事業的策略性調整,原定於1928 年 晉鐸的他,一波三折,在回到中國後,1929 年5 月18 日,聖神降臨瞻禮前夕,終於宏願 實現,由雷鳴道主教手中領受了鐸品,成了高 惠黎司鐸、基督第二。

編者按:本文截錄自武幼安神父編著《血染連江邊》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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