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羊、青年

一八七八年,鮑思高神父病重。他離開杜林到海邊慈幼會的一所學校療養。他常常在夜間作夢,有一位看護他的修士便問他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鮑思高神父就將做的夢告訴他。

那位修士寫著:

聖瞻禮六,我陪侍在鮑思高神父的狀邊直到清晨兩點鐘,兩點鐘以後,由另一位修士來代替我,我則回房休息。半夜裡,鮑思高神父辛苦地呻吟著,且長短不定,好像夢見可怕的的事。早上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

「我似乎在一個家庭內,家庭裡的人決定殺一隻貓⋯⋯因此,那裡大亂。

我扶著拐杖觀望,忽見一隻黑貓,悚毛豎立,向我衝過來。另外有兩隻狗在追牠,幾乎追到了。我見到那隻貓跑過来,便叫牠到我這裡來,起初牠不聽,後來我再三的叫牠,牠才來到我的脚旁。那兩隻狗也停在貓的後面,咬牙切齒地望著。

『你們到別的地方去!』我對牠們說:『讓這可憐的貓活下去。』

其時,那兩隻醜犬竟開口說話好像一個人似的:『不,不!我們要聽主人的命令!他吩附我們要將牠殺了。』

『爲什麼?』

『因為牠自己願意服待我們的主人。主人可以任意地決定奴隸的生命。我們接到殺牠的命令,所以一定要殺牠。』

『主人對於奴隸的工作固然有權柄處理,』我對牠們說:『但是性命並不在他的權柄內,因此,我絕對不許你們殺牠。』

『你--不許我們殺牠,我們就……』說著,那兩隻狗向貓猛撲過來,我就舉起拐杖亂揮:『退下去!不要殺牠!』

可是牠們退退進進的僵持了很久,使我非常的疲倦。當時我詳細地看那隻貓,結果牠竟變成了一隻羔羊。我心必有事情要發生。跟著,兩隻狗也變了--有時變爲兇狠的狼⋯⋯以後是老虎、獅子、可怕的猴子,最後變成了兩隻魔鬼,咆哮地說:「路濟佛爾是我們的主人。你現在保護的人,以前戲身給魔鬼,所以我們應當殺他。」

我想看看那隻羔羊,却只看見一個可憐的青年驚懼戰慄著。他對我說:「鮑思高神父,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不要怕!』我對他說:『但是你是否已立定主意改過向善?』

『是的。然而要如何才可以救我的靈魂呢?』

「不要怕,請放心!你現在跪下來,手拿聖母牌,跟我一起祈禱。』

那青年就跪了下來,而魔鬼却虎視眈耽,乘機要捉他,我只得不停的舉杖阻止牠們。

或許看護我的修士,見我翻來覆去異常激動的樣子,便把我叫醒,所以我不知道後來是如何。

那一位青年是我很熟悉的。(XIII 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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