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人語

聖意難測

梁幹潮

十一月上旬,蒙古主教馬倫戈樞機在羅馬參加完主教會議後回到蒙古的翌日下午,忽然打電話給我並告訴我有急事想與我見面商討。於是在當日學校課堂結束後,我立即趕到主教公署與他會面。會面時,他分享了一些主教會議的情況後,突然改變話題,提到教宗的御前會議和授與樞機儀式,其中他在儀式後去恭賀了我們的總會長。在他們的交談中,他感謝慈幼會對蒙古教會的支持和肯定了慈幼會士對蒙古教會的貢獻。然後,他請求總會長繼續鼎力支持蒙古教會。總會長當然答應會全力支持地方教會。然後他看著我:「既然你們的總會長答應了會全力支持蒙古教會;現在我就需要你們的支持。我希望委任一位慈幼會神父出任主教座堂的主任司鐸……具體來說,我希望你可以擔起這職務。」

事緣是蒙古聖伯多祿、聖保祿主教座堂的原主任司鐸──金神父於今年五月底突然因心臟病去世,自此主教座堂的一切事務由座堂的助理司鐸──蒙古本地的第二位司鐸 (聖名:伯多祿)暫代;但伯多祿神父晉鐸未及兩年,仍在受培育的階段,而且主教打算讓他工作數年後到海外進修。在這半年間,主教不斷的物色適當的人選出任主教座堂的主任司鐸,但由於種種原故,一直都未能委出新的主任司鐸!

在聽到主教的提議後,我當時也呆了一會,心中即時浮出很多的理由去推辭這個邀請。為我而言,第一個最重要的是如何協調我在修會的工作和教區的工作。在修會方面,我仍然是蒙古慈幼會的會長代理,也是首都團體的院長和鮑思高教育機構的主席等,這一切己經調用了我全部時間。另一方面是團體生活的問題;因為主教座堂並不是交托給慈幼會管理,而只是委任一個慈幼會士出任主任司鐸,代表主教管理他的座堂,而原有的助理司鐸仍會留任,同時主任司鐸也要負起培育那蒙古本地的新神父的責任,所以如何協調慈幼會的團體生活和座堂團體生活是一個大問題,最簡單的就如食飯和睡覺,也要考慮在團體還是在座堂。雖然兩個團體只是相隔三分鐘步行距離,但總不成合併一起,否則有一天蒙古的副本堂要求加入慈幼會,到時主教可能會將慈幼會逐出蒙古。

另一個大問題就是蒙古簽證的問題。在蒙古教育和宗教是要分開的,而所有外籍的本堂神父們都必需持有「宗教簽證」才可以在教堂工作。所以如果我出任主教座堂的主任司鐸,我必須將目前的簽證改為「宗教簽證」,但一旦我持有「宗教簽證」,我便不能繼續作為學校負責人了,而作為鮑思高教育機構的主席也可能會有問題。這樣也會影響到作為會長代理的職務!

不過從另一方面看,這也是一個契機,這個邀請也代表了主教對慈幼會的肯定和信任,同時也是一個機會讓我們整合主教座堂和學校的青年活動,也由於這些年與學校及學生建立的關係,相信會更容易將他們帶到座堂參與活動,這可以是對學生福傳的一大步。

面對著眾多的問題和機遇,真的很難肯定地回覆主教!在坦誠地與主教交流意見後,最終我對主教說:「如果是要委任其他任何一位慈幼會神父,我可以作決定;但若是想委任我出任此職務,那閣下要向我的長上──越南的省會長提出要求,讓他決定,因為我不能批准自己出任教區的職務。」所以我將一切交在長上手中,讓他們去決定。不過我也請求主教給我幾天的時問去召開議會跟我的議員們討論,因為如果主教向我們會長發出要求,他也必定會問我個人和議會的意見的。

在與主教交談後,我回來也召開了議會跟我的議員們商討這事,但最終我們無法作出具體的決定,我們只能將我們的一些正反意見全記錄下來,好給長上們參考。

在獲知我們議會的意見後,蒙古主教馬樞機於翌日發了電郵給我們越南會省的省會長向他提出要求;過了幾天省會長也電郵給我問我和我們議會的意見 ,我如實告訴了他。三天之後,我們蒙古的慈幼會會士便開始我們的週年避靜。

在避靜的第四天,我突然心血來朝查看了電郵,見到剛收到了主教傳來的電郵告知我省會長已經同意了他的提議,所以他會正式委任我為他座堂的主任司鐸。雖然我個人仍未收到省會長的正式通知,但應該是確實無誤的了。

十二月一日,我們結束週年避靜,同時也請了主教來主持彌撒。彌撒中,主教也向我們全體會士宣佈了這個消息,而全體會士和母佑會修女們都愕然。幾天後,在無染原罪聖母大瞻禮彌撒中,主教也正式公佈了這項任命。在他宣佈完之後,全場靜了數秒,可見大家的驚訝!在一個星期後的喜樂主日,主教在座堂中主持了新任本堂神父的宣誓和就職儀式。事就這樣成了。

「就如天離地有多高,我的行徑離你們的行徑,我的思念離你們的思念也有多高。」(依55:9) 我所能作最好的回應就是:「父啊!你如果願意,請給我免去這杯罷!但不要隨我的意願,惟照你的意願成就罷!」(路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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